她打量起重病缠身的儿子,难掩备份,泪如雨下。
她的儿不是无能之辈,他有一颗胸襟宽阔的心,还有纵观全局的睿智,他是可以做个好皇帝的。
奈何天不如人愿,这或许就是报应吧。
时也,命也。
太后因此一夜白头,年纪轻轻便一蹶不振,从此卧床不起。
“他是个好皇帝。”
姝楠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淡淡地说。
李叙白是个好皇帝,若不是天妒英才,让他得了那身病,或许,这叔侄二人会有一场争锋相对的硬仗要打。
“皇上自幼在摄政王身边长大,自然能学到不少。”夏侯莺柔声道。
“夫人今日来此,是来当说客的吧?”姝楠扔了快石子儿进水中,“王爷的意思?”
那厢腼腆一笑,“不,王爷没说,是我自己想来的。”她说,“我自幼长在这陵江城里,眼界阅历肯定不如姑娘。可是这天大地大,鸟眷飞还,总该有个栖息之地。
你走后,王爷连夜出城,马不停蹄四处找寻。他不是冲动的行事的人,若非在意,做不出这种事的。”
姝楠听她说完,沉默少顷,方道:“你不要妄自菲薄,能有一个安定的家,此生何其幸运,你是有大智慧的人。”
多余的话她没说,没有人生来就想四海为家。可她要的,又何止是一个简单的栖息地,她不能仗着李砚尘对自己有意,就盲目地把这里当做避风港湾,那样对他不公平。
他给她的温暖,她其实也想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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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李叙白喝过药后,无力地躺在床上。
他迅速枯瘦凋零下去的身子,让所有人束手无策。
李砚尘这次自坊间带回几位悬壶济世的山野大夫,原想着能起点作用,却都表示无能为力。
太医说,他这病是胎里带出来的,即便华佗再世也回天乏术。
李砚尘愤怒地将所有人赶出门,望着憔悴的小皇帝,良久说不上话。
姝楠曾问他:“你若够彻底,李玉死后,为何还要对李叙白这么好?别人都说你的目的是把他养废,你扪心自问,你是吗?”
他是吗?他也不知道。他还记得他第一次看见李叙白是什么心情。
那日他跟李玉在外狩猎,听人汇报说皇后要生了,李玉当时兴奋得箭都拉反,差点射瞎了自己的眼睛。
待他们狂奔回宫,小家伙已经出世了,幼崽只有成年猫般大小,身上裹着繁琐的布料,黑黢黢皱巴巴的,哭起来嗓门儿还大,李玉却喜欢得紧,还问他要不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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