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那股被偏爱的感觉烘暖了他,喻池抬手作别,真诚说:“谢谢。”
“……”
他的17哥哥说谢谢?
老大说谢谢?
曲无宗不禁飘了,飘得忘记祖宗名字。
他不仅仅是一名游戏策划,他当然还是极锋互动的小舅子。
*
异地的一周每天还是照常联系,只不过祖荷多了睡前视频通话和一些直白的表示,哪怕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想你了”,喻池也听心头发烫,面红耳赤。
跟自己的较劲也没停止,甚至愈演愈烈,冲凉出来不穿衣服,站在镜子前,久久注视里面的自己。
说一点不遗憾那是假的,游戏里面某一处不对称的美术细节都能较真到叫费萤萤翻白眼,何况面对那么明显的残缺。
喻池蹦到床边柜,从抽屉取出祖荷买的其中一盒套套,拆开塑封取出一片,又回到镜子前。
他拉过椅子坐下,残端正冲镜面,疤痕和茧子狰狞如网,折损了整体的美感。
其实男人的第一性征比之更为丑陋,囊皮带褶,青筋毕现,若日久年深还会沉淀出红中带紫的脏色。可是文化赋予它权力之象征,只要不是极端细弱,任谁都难以抹杀现存地位,它便因权而“美”。
喻池撕开一片,确认卷膜的正反面,好像戴上一次性手套处理肉类食材。
他对着镜子开始错位想象,一会想着祖荷面对他时可能出现的惊吓、失望甚至厌恶,一会想着穿戴残肢的自己如何动作,幻想可能的快乐;狰狞的残端不时变成焦点,强化了卑怯,他一饰多角,在分裂中释放痛苦。
喻池如同一只残败的木偶,僵在椅子上,残端暗红的疤痕像一种霉斑。
许久,他捞过绷带袜和假肢穿上,心中凝滞终于散去一些。
第58章
祖荷周五晚上落地,登机前把周末安排得明明白白:她让他带上行李,一起去海边酒店等朝阳。
喻池带了一束香槟玫瑰去接机。
她一边揽着花束,一边勾过他的脖颈,踮脚就是一吻。
“‘康乃馨’可真好看。”
“……”
喻池故意望向其他地方,没听见似的。
祖荷偏要凑到他视野里,嘻嘻笑:“康乃馨!叫你呢!看哪里!”
喻池也笑着垂眼:“能忘了不?”
“当然不行,”祖荷说,“那可是你第一次送花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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