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少年人被许多人簇拥着,他笔直地站着,身姿挺直,虽然身躯单薄了些,个头却比卢祁实高许多,以至于当他看着卢祁实时,视线甚至是俯视的。
“尚书大人,学生并非胡闹。”
睢鹭笑着,又将方才对林东奇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
“呵——”
卢祁实冷呵一声,便想要一点脸都不给对方留地驳斥——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不叫胡闹还有什么叫胡闹?吏部铨选自有一套完整流程,哪有待选官自个儿跑上门抓着个吏部官员就硬要参选的?这不是胡搅蛮缠藐视朝廷规矩是什么?
要不是看他背后还站着个乐安公主,卢祁实甚至能当堂让衙役拿棍棒将他打出去!
然而,卢祁实心里这番话注定讲不出来了。
“状元郎要当堂铨选?”
“如此胆量,令吾等敬佩!”
“此等奇事倒是生平第一次见,卢大人,既然驸马已经如此,不如您就成人之美,来破一次例如何?”
“驸马竟然还未铨选?!奇了怪了,在下可是听说今科进士均已通过吏部铨选的,怎么竟是唯独漏了驸马一人吗?”
“王兄你这话就是说笑了,驸马可是今科状元,吏部漏了谁,也不会漏了状元郎哪,不然不成了老眼昏花、无能昏聩的糊涂蛋吗?您看咱们卢尚书像是糊涂蛋吗?”
“嗯,我看着不像。”
“吏部为何拖着迟迟不让驸马参选?!”
……
忽有无数道声音汹涌着压向卢祁实,或鲁莽粗直,或含沙射影,或文雅恳切……自然全是与乐安一同前来那些人。
卢祁实看向那些人。
一些小喽啰且不提,其中不乏有各地刺史、节度使这般的地方大员,而这些地方大员,并不是他可以随意呵斥的。
而且,还不止这些人。
“尚书大人。”
一直站在睢鹭身旁的黄骧突然上前一步,笑着朝卢祁实作揖道:
“下官以为各位大人说的也有理,迟迟未让驸马参选,的确是吾等吏部诸公的疏忽,虽然事出有因,年底了衙门里的确忙碌,但——既然今日驸马都来了,且下官此刻正巧无事,不如——就让下官来主持驸马的铨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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