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眼睛睁地更大。
她的笑容变得有些涩然。
“我知道这不容易,你——愿意吗?”
少年深吸一口气,然后,反手回握紧她的手,眉眼都笑弯地看着她:
“我愿意。”
……
他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一些。
她和那少年的对话,他听在耳里,虽然还有些不能理解其中意思,只能抓住个别字眼,只能看清他们紧握的手,和彼此对望的脸。
多好啊,多恩爱的夫妻啊。
他混混沌沌地想着。
这样才更像真实的梦境啊。
没错,梦应该是这样才对。
不该妄想,不可妄想。
连在梦里都不可放肆。
他闭上了眼。
脑袋好像更晕沉了,仿佛潜入无尽的深海里,就像在琼州的那些年,压抑至绝望时,他会跳入那深不可测的海水里,下潜、下潜、一直下潜……于是大脑再也无暇思考其他,只剩下下潜的欲望和求生的本能苦苦对抗。
可是海底那么黑暗,那么窒息。
他其实不想下潜。
他其实想浮出海面。
下潜是逃避,上浮是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所以他一直等待着、等待着一个能将他从深海拉出来的人……
“你这混蛋……”
忽然有声音从海面传来。
不,不是海面。
他恍恍惚惚睁眼,却又看到了她的面庞。
不,不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她只会在一旁看着不是吗?
他无声讽刺地笑着。
“既然要走了,既然你明天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了,那……我就最后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她忽然俯下身,眼里带笑:
“你像个疯狗一样到处咬人,是因为这就是你自认为的‘忠’吗?是因为在怀才不遇、被所有人看不起几十年后,终于有人看到了你、提拔了你、重用了你?对吗?那么,我就告诉你,其实……”
她的脸庞再次靠近,举手遮唇,红润的双唇凑近他耳边。
其实?
其实什么?
他迷蒙地看着她带笑的眼,红润的唇,仿佛有一点清醒的头脑再次被她的靠近搅得天翻地覆,再也无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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