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理她,点了蜡烛,冷脸跨坐在炕尾,低头翻看一卷阵法书。
认真想了想,苍若没觉得自己错得十恶不赦,这人怄气的点忒低,她好郁闷。
不想哄,她让青黛送进来热水,去屏风里舒舒服服泡了个澡,钻进了被窝。
正当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蓦然坠入一个微凉结实的怀抱,清冽木香席卷,男人熟悉的嗓音有些幽怨,卷携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还真睡得着……没心没肺……”
她一睁眼就看见男人的俊脸,正要说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唇就被封住,男人一贯的温柔又霸道。
待她喘不过气竭力挣扎,他松开了,声音闷闷的,“你不知道你穿男装更撩人,真想把你束之高阁,只能我一个人看。”
苍若痴恋地盯着他的俊脸,指尖摩挲着他突出的喉结,“靖王爷的心眼儿怕是比针眼儿还小吧,有本事别去北疆留下来看着我。”
这话彻底激怒了男人,他温柔又霸道做了好久酝酿,桃花微雨,一夜倾欢……
翌日半上午,苍若才睁眼醒来,身侧空空如也,只有那件瓦青色云纹锦袍。
她以为靖王起得早出去溜达了,待她穿好衣服收拾被褥才看见枕头下有个大纸袋。
她打开一看,一沓子京城的店铺房契,还有靖王府的房契,一万两银票,一块玉佩,一封书信。
拿起信笺粗粗看了一下,苍若泪目,因为说是遗书也不为过。
“若若,时间仓促,聘礼准备的不周全,你且担待些,这次出征少则一年多则两年,若本王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本王名下的所有家产都归你所有,到时候你到京城把这封书信交给王府霍管家,他会无条件帮你撑场,不过那时你得以未亡人的身份操持本王后事,给本王风光大葬,乖,真有那天不准哭鼻子……”
“小住几天是假的……臭男人……大骗子……”苍若失态地疯狂捶打枕头,俨然把枕头当成了某人。
屋外石桌旁坐着的保镖头子崔强一阵阵心惊肉跳,靖王爷是臭男人?
靖王爷是大骗子?
自家主子二十多年英明高大的形象,被他本尊一夜间毁光光。
他不敢多嘴解释是他送走了靖王爷,怕屋里的小祖宗迁怒于他。
凌晨时分,靖王纵然万般不舍也不得不趁夜色离开,云波城的宵禁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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