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他:“真的?”
他:“阻挡我转型的人死了。”
我:“那是什么样的退出呢?”
占宇:“所有触犯法律的事,全都不插手,这样做,你觉得如何?”
我:“挺不错,这是好事。”
占宇习惯性的摸摸断腿和假肢的接口处,那里总让他不适:“姐,JK的事尘埃落定了,他投案自首,他将来撂的,也都会是黑省的案子。”
这是肯定的,不会有别的案子,因为不可以牵扯活着的人。如董叁,警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等到JK被执行死刑,董叁的案子就永远成为悬案了。
以占宇和JK的思维方式和做事风格,两个人在董叁这个人身上,不会交流多余的字。哪怕警察认定JK是凶手,那也将止于JK。所以,董叁摊上这样的对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挺好的,大家都跟着省心了。”
占宇:“姐,我们谁都不能去看他。”
我知道,因为JK已经嘱咐过我了,像他这种罪犯,会受到最严密的监控。不,根本不会给家属会见的机会,想见面,执行死刑那天给见。
我点头:“我懂。”
占宇:“你别难过,他不会遭罪的。”
我:“我不难过。”
不难过,只是泪流满面。因为,下一次听到他的消息,会是什么内容,已经可以预见了。
知道他求仁得仁,我放下一切幻想,开始吃东西,健康慢慢好转。又是一星期后,我恢复独居生活,占宇带着卓尔去北京,调试假肢。
从这个阶段开始,我开始察觉新分裂出的第叁人格。第叁人格是什么时候产生的,我完全不知道,也许她从前就存在,只不过从来不跳出来指手画脚,没有任何存在感。然后,JK走的那一晚,她突然出现,并开始活跃。
第叁人格是新生儿,很柔弱,指挥不了前两个人格,但是她可以穿梭真幻两界,必要时强横接管前两个人格。
为了区分我的叁个人格,我给她们起了名,做了划分,以便于读者理解:
第一人格,真界的我,肉体,本我。
第二人格,幻界的我,灵魂,自我。
第叁人格,穿梭两界,精神,超我。
她们出现在我身上的顺序:
第一人格出现于婴儿期,兽性的。
第二人格出现于少年期,人性的。
第叁人格出现于青年期,神性的。
叁个人格平时各自为政,互不干涉。
第一人格想念JK,无时无刻不在痛苦,但她可以做到大部分时间麻木不仁,脑袋放空。可以负责吃喝拉撒睡,每天机械性的重复着工作,学习,体育锻炼等动物本能。
第二人格想念JK,已经到了没法忍受的地步,她直接躲在幻界不出来,始终在JK离开那天,被虚无吞噬,在坠落中沉睡,不愿醒来。
第叁人格比较成熟,她也想JK,可是,由于第一人格成了行尸走肉,第二人格长睡,她只好有时候接替一下两个人格,临时掌控身体或者灵魂,只是偶尔,因为她很弱。
我失眠很严重,吃什么药都不管用,只好又开始铺着碎玻璃睡觉,心里才能安宁一些。为了活下去,第叁人格对其他两个人格做了一些心理暗示,类似催眠:
①一年内,不主动提及JK的名字。
②他是对的,按照他说的去做。
③我应该高兴点。
④选择性记忆他的点滴。
那段时间,有个小姐妹冬冬来找我,想和我一起炒楼号,她手里有个资源,可以弄到大量国税局集资房号,她需要买家,靠谱合伙人。
我把这个消息给了无肠,她说:“可行,把资源给我吧,我来操作。”
我把冬冬介绍给无肠,然后,就没我啥事了,做壁上花,看热闹就行。冬冬这边疯狂收号,无肠负责卖,最便宜的5000,最贵的卖10000,买家需要提供公积金贷款的卖15000。
钱真是太好赚了,我一顿感叹!
无肠和冬冬合作愉快,一个月卖了30多个号,发了一笔小财,还给我几万分红。我说:“跟我有啥关系?”
无肠说:“怎么没有?你是我和冬冬的介绍人。等于你开车放哨,我们作案,冬冬杀人,我放火,抢的钱分给你一份,不对吗?要是判刑,你和我们罪责一样大,有问题吗?”
冬冬:“无肠说的对。”
我:“我喜欢钱,不许少给我。”
无肠:“滚犊砸!”
无肠对我说:“钱放在银行也没啥用,你买房子吧,我给你留两个好楼号,钱不够,我给你补。”
无肠就是我的经济顾问,钱的事我都听她指挥。于是我又添了30来万,凑了40万,留了两个大户型,后来这房价飙升,大家都知道的。
无肠说:“我还想炒一批车库,五万一个,你有钱再给我点。”
我又给了她二十万,买了四个大车库,无肠买了五个,再买,没有了。几年时间,这些车库就翻了六倍。
无肠:“看不出来你这么有钱?你天天披着麻袋,穿破烂,几个意思?”
我:“按照你的逻辑,几十块钱,几百块钱的衣服是破烂。那么更有钱的人,穿几万块的人,看你这日常穿几千块钱衣服的,也都是破烂啊!”
无肠:“哼,就你有理!”
我:“用你的逻辑打败你,小样,服了吧?去,给爷来杯水!”
无肠:“我觉得你掏钱的速度不假思索,看来银行卡里还有钱,是不是少留点现金,多买点不动产?”
我:“不行,哥哥姐姐们的生活都是紧巴紧掖的,没有过河钱,我得给父母和双胞胎留过河钱应急。”
……………………
JK入狱后的冬天,卓尔还是和占宇分手了,我问卓尔:“为什么?”
她说:“你不知道,他残疾后,做事反而更凶了,姐,你不要问了,我得离开A城,我想出国。”
我:“他不是说退出黑道吗?”
卓尔说:“是这样说的没错,可是转型哪有那么容易?再说,很多事,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我问:“你不爱他吗?”
她说:“我最爱他了,我离开他,不是嫌弃他残疾,而是……他做了可怕的事,姐,求你,别问了。”
卓尔的情绪罕见的激动,我拥抱她,她无声的流泪,卓尔从不大声哭,总是安静的流眼泪。她低低地说:“姐,我怀孕了。”
我收拢双臂,抱紧她,她把脸深深埋进我的胸乳。于是,我不再阻挡,任凭她出去流浪。本来,我应该陪她去,但是第一,我不想远离JK。第二,我老妈以死相逼,不让走。
卓尔跑到日本,跑到东南亚,学着别人,去做美容、整容器械生意,后来做的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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