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二在她问到一半时就察觉到不妙,顿了顿只得回答:“对方辩友,《AI》里的小男孩已经发展出了情感,属于强人工智能的范畴,不在我们今天这个辩题的讨论范畴吧。”
“对方辩友,但是《AI》在你们看来只是一部‘虚假’的电影,这个拥有人类情感的AI角色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苏迢迢说到最后弯起嘴角,再次露出她经典的辩论脸,“所以请您方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当你面对这部‘虚假’的电影时,你产生的同情和怜悯是真实的吗?”
对面只好强行解释:“多多少少会产生情感,但那是因为我们认为它具有和人类相同的情感,我们把他代入成了人类,如果他没有和人类相同的情感,我们就不会产生这种同情和怜悯。”
然而这句话的错误是致命的。
苏迢迢在三辩席上似笑非笑地听着他的回答,一直大方地等他说完,才开口总结:“好的,对方辩友在刚才的回答中其实已经退了一步,您方刚刚的这句话恰恰在模糊你方所痛斥的‘虚拟’与‘真实’的混淆。电影是假的,这样的AI是不存在的,但您方承认虚假的电影也能让你感受到真实的情感,您方能够在电影中把虚假的角色代入成真人,甚至承认了你认为假电影里的假角色具有和人类相同的情感。”
这一招走得极其巧妙,和上文有关应然与实然的区分对应上了,末了那强有力的三句归纳,几乎把对面有关真实和虚拟的这部分论打爆。
等反二听到这样的总结,如鲠在喉地张了张口,想说他并不是这个意思,然而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样的逻辑后,思绪陷入混乱,又找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但这头的苏迢迢看了眼时间,已经微笑着冲他一点头:“感谢对方辩友,我的质询到此结束。”
……
自由辩的八分钟结束后,局势已经变得明朗,陆礼用短短三分钟的结辩为这场比赛画下句号:
“今天这场比赛,我方和对方辩友主要在聊两点:一是人到底能不能爱上人工智能,二是人应不应该爱上人工智能。
“而有关第一点,对方辩友给出了斯滕伯格的爱情三角理论作为判断标准,而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人类可以爱上人工智能。
“爱情是人类个体单方面对自己情感的确认,爱情三角理论的三要素都是单向的:我可以单方面对某一个体产生迷恋,也可以单方面从我与对方的相处中感受到亲密与满足,更可以单方面对某一个体产生承诺,在心底构想我与对方的未来。这是我方在实然层面给出的答案:人类可以爱上人工智能,这种爱就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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