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大学在国内影响力是数一数二的,已经宰治大陆辩坛二十年之久,是几乎每一年都能稳坐“思辨杯”四强宝座的一支队伍,从这所学校出来的辩手,没有一位不是辩坛叫得上号的人物,二十年前的那一批辩手,更是辩坛元老级别的存在。
而这所大学的学生或许不是最顶尖的,但顶尖的培养体系加上资历深厚的指导老师,出来的辩手都是个顶个的强。
A大一开始根本没想过能出线复赛,早上的比赛打完就高高兴兴吃火锅睡觉去了,直到傍晚对手名单出来,才意识到他们即将对阵江阳大学,每个人的内心都既崩溃又兴奋。
崩溃在很有可能会输掉比赛止步四强,但更多的还是兴奋,在能够对上这么强的对手,无论如何都能学到很多。
至于他们这次的辩题,之前并不是没有过类似的讨论,只是在2022这个时间节点,在离婚冷静期出台一年多之后,它显得有些微妙——
国家有/无义务减少离婚
他们分到的立场是反方。
乍一看,这个立场对他们来说似乎很有利,但只要看过几年前的一些比赛,再把这个辩题好好地读上三遍,仔细去咀嚼这个辩题的主体,就知道情况对他们而言并不乐观。
加上比赛时间也紧得过分,后天早上就得上场比赛,辩题出来之后他们连晚饭都没心思吃,就这么在酒店干坐着讨论了三个多小时,聊得口干舌燥,却都在最后陷入到一个死胡同当中,迟迟找不到突破口。
直到谬荷开口提议:“那我们先把名单定下来吧,至少先有个分工,才好往下聊。”
陆礼闻言,抬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开口:“一辩张若书,四辩是我,二辩的话……既然正方大概率会聊到功利主义聊到边沁,就让谢昂然上吧,哲学专业在这一点上比较对口。至于三辩……”
陆礼说到这儿,下意识看了眼身侧的苏迢迢,沉默片刻后,开口:“还是让秦瀚上吧。”
“好,没问题。”众人都没有异议,跟着点点头。
半决赛一场定生死,没有轮换的机会,苏迢迢一早猜到这场比赛不会让她上,跟着应了声“好”,只是声音有些低。
虽然她知道,自己才大一,经验不足,能来“思辨杯”打这么多场比赛已经很好了。加上秦瀚之前没能到场的小组赛,她痛痛快快地打了两场,加起来的场数甚至比他更多。
但心里的落差总是免不了的,尤其在她觉得,秦瀚并没有比她更强的情况下。
陆礼当然注意到她的表情,几乎在他宣布人员安排后的第一时间就黯淡下去,视线低垂着,脸上的笑看起来很勉强。
说不担心当然是不可能的,更怕她会没心情继续今晚的讨论。陆礼握着笔的动作微顿,最后盖上盖子,把笔夹在笔记本里,道:“今天晚上肯定又是个不眠之夜了,大家都还没吃饭,先休息一会儿吧,我跟迢迢下去买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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