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陆礼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脾气有多差,瞥他一眼后,问:“所以你不会是为了安慰我,才特意找借口把我叫下来的吧?”
“嗯。”陆礼应了声,明晃晃的偏心被戳穿,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在你看来我就这么脆弱啊?”苏迢迢轻哼了声,翘起脑袋,“放心吧,辩论是团体竞技,就算我上不了场,也可以参与赛前讨论啊,你们到时候上场引用的没准都是我找的数据呢。”
“我知道,”陆礼听到这句,彻底放下心来,语气跟着轻快不少,“只是这次没提前跟你商量就把三辩给了秦瀚,我有些过意不去。”
“哦……”苏迢迢若有所思地应了声,很快回答,“可这种事本来就不需要跟我商量啊,没什么好过意不去的,你是队长,做决定还是要公正一点,不要被私人感情左右。”
这话完全是脱口而出,苏迢迢一开始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直到身侧的人愣了一下,慢慢停下脚步。
她这才反应过来,脚下的步子跟着僵住,发现自己一不留神把某些潜滋暗长的东西从地下牵了出来,就这样曝露在外。
他们这学期以来一直保持着一种奇怪的默契,说是试探也好,酝酿也好,习惯于把一切心照不宣交换在一个个对视和一句句无关风月的对白中,就这样等待这什么,或许是一个恰当的时机,或许要等喜欢多到漫出来。但她怎么也没想过会在今天,在这个毫无预兆的场合下。
但似乎又并不是完全没有预兆,一切都恰到好处。五月的深夜带着丝丝凉意,在披上一件薄外套后感觉刚好,不像冬天那么冷,容易让人把对温暖的渴求错认为爱情,也不像盛夏那么热,让人反感于鼓噪的蝉鸣、汗液和体温,只有这个季节是最合适的,适宜牵手、拥抱和恋爱。
更何况有这样好的月亮,从头顶上方细密的香樟叶子下漏进来,明亮又柔和,会让人联想到一切美好的诗句和文学作品中有关月亮的对白。
陆礼当然注意到这样的月亮,和与这个时刻有关的一切细节,垂下视线时,眼底已经满是笑意,开口对她道:“其实我今晚还作了另一个打算的……万一你真的很生气,我就现在跟你告白。”
苏迢迢闻言,错愕地眨了眨眼,当然听出这是个完全站不住脚的借口,更何况他是四辩,应该要更能言善辩一些才对。
眼下只得满脸平静地转头看他一眼,反问:“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吗?”
陆礼生涩的技巧被她识破,只得一清嗓子,坦白:“确实是没关系,只是我私心作祟。”
苏迢迢也不知道是该夸他诚实还是该笑他木讷,顿了顿,只得明示他:“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告白我就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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