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扬没说话,盯着手腕上的夹板出神。
雷煜见他这样也不咄咄逼人地问,只捡起先前的话题说:“我刚才想了一下,你说的那个情况问题可大可小,多数情况下应该是患者误服过大量不好的药物,你……”
“不是患者。”叶扬皱了皱眉,又重复一遍,“不是患者。”
“……行行行,不是患者。”雷煜瞥他一眼,“还听不听?”
叶扬问什么药物。
“紧急避孕药,或者……”雷煜看着他的眼睛,“安眠药。”
叶扬半天说不出话来,脑子里过了很多个不好的猜想,再开口的时候撒子都有点哑了:“没有……别的可能性吗?”
“可能性肯定是有的,也有人天生就这样。但概率很小。”雷煜说,“具体的诊断肯定要等患……等本人来医院做检查。”
叶扬点了点头,刚要走又被雷煜叫住:“哎,你真换人了?不等了?”
都是关系好的同学,大学时叶扬和俞星的那点儿事儿几乎没人不知道,雷煜也是少数看着他俩从热恋到分手的旁观者之一。
叶扬没想瞒着他,只是觉得俞星的态度还不明朗,现在让
人知道他俩连临时标记都有了,不太好。
所以他只摇了摇头:“没有。说了是我朋友。”
领导在了解情况之后不出意外地给叶扬批了带薪假,叶扬生活的节奏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跟之前忙碌的那段时间比简直就像按下了暂停键,轻松,但也有点儿待不住。
他这两天一直在想雷煜的话。
避孕药或者安眠药,哪一种他都不敢细想。
一想起俞星,他只能想到那个围着绿色围裙安安静静切菜的大学生,再往深点儿想能想到俞星跟他提分手的时候眼里闪着的泪光。
那么一个单纯的小孩儿,好像天生跟这两种药没关系似的。
可是雷煜说,其他可能性的几率几乎为零。
叶扬好几次拿起手机都想问问俞星在做什么,身体有没有不舒服,需不需要他再巩固一下临时标记。
还没等他下定决心发出消息,俞星的电话先打来了。
叶扬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喂?”
“是我。”俞星还是那个调调,让叶扬差点以为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可怕的夜晚,感觉俞星下一句就要说我要出国了。
但是俞星没有:“你现在方便来一趟吗?我刚才收拾屋子发现一条项链,我看着像你的。”
叶扬下意识摸了一下脖子,果然感觉空落落的,这几天心事重重居然一直也没发现,大概是他倒在床上的时候被俞星拽掉的。
想到这儿他心里一紧,这条项链是俞星送他的,穷学生买的地摊货,却被他当宝贝一样戴了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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