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口无遮拦的宇文秋本人,已经从昨晚就摊开在地上的行李箱里随便抓了件衣服换上,一脸怨气地边刷牙边说:
“六点半……我服了,这个点平时吃宵夜还差不多。”
朱筱阳从这句吓人的“玩笑话”里回过神来,挑了挑他那被修得很细的眉毛:
“你不是嘱咐我们就算再累、再困,梦游也要起来把早饭给吃了吗?”
宇文秋当场翻脸不认人:
“我还有过这种奶妈发言?开开门吧,离谱到家了呀兄弟萌。”
兄弟萌:“……?”
这人决赛表演变脸算了。
自进村开始,录制至今快两个月。
什么小狼狗小奶狗……统统磨练成小土狗,除了公演日能被旅游大巴拉去城里开开眼界,平时大家都得在村里待着,就非常朴素。
为了做旅游推广,学员宿舍是当地民宿酒店改的,有单间、标间,也有四人、六人铺的青旅间。
原本来自同一公司的练习生要抱抱团,但来自天橙娱乐的朱筱阳、来自爱岛娱乐的侯天齐却和来自星汉娱乐的宇文秋、谷励玩到了一起。
没错,宇文秋和谷励就是星汉娱乐的那两个苗。
四人住两隔壁。
谷励年纪最大,二十六了,昨天练习时不小心受伤,不得不出去就医,能不能参加最后的表演还得看情况。
但他走的时候仍维持着哥哥“应当”有的豁达和从容,说自己并不担心朱筱阳和侯天齐,就是放心不下宇文秋这个年纪最小的弟弟。
因为宇文秋身上的包袱太重,情绪非常不稳定。
刚结束一次公演,终舞台临门一脚,宇文秋的情绪却挂在崩溃边缘,连日高压下的紧迫感和徘徊在出道位边缘的不安感一点一点消磨着他原本也并不多的平常心。
谷励走之前,宇文秋跟他说:“如果受伤的人是我就好了。我觉得我有点……走不下去。”
谷励立马瞪着眼睛安慰:“那可不行。来都来了,加把劲,要是我回不来,你们仨都得带着我的份一起上决赛舞台、一起出道!”
于是宇文秋靠着谷励这三分之一的梦想,又苦撑了两天。
——直到季言昨晚敲响了他的房门。
季言和朱筱阳来自同一个公司,朱筱阳和他关系却并谈不上多好。
如今小秋神成了宇文秋,想起这个人时,连脸上因早起而不悦的神情都淡了下来。
餐厅。
宇文秋原本还想维持一下人设,结果看见菜品直接绷不住破防。
他指着桌上这一堆读作沙拉的兔子叶儿,几乎面如菜色:
“就这?六点半叫你小爹起床,就为了吃这?”
朱筱阳压低声音:“昨天晚上你不是说想休息,先回房间了吗,季言后脚也跟着走了。你今天一大早就这么反常……他是不是找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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