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睿一拍脑门:“一激动给忘了——狗哥你真是个人才啊!”
丁宣复读机上身:“真是个人才啊!”
席彦:“?”
一时间,认识的、不认识的小同学不约而同表示自己拒绝提前交卷——都要仔细检查,确保该拿的分都拿上。一个传两个,两个传四个,男生、女生……一个考室大半学生们,竟然就这样达成了共识。
席彦恍惚间想,当初他坐在考室中犟着脾气考满两小时被走廊上的议论声淹没——或许那些声音也并不全都是在说自己像个刺儿头?
钟秦适时把这一群脱缰野狗拽回来,警示说:“十分钟就够,闹大了没好处。”
李文睿和丁宣勾肩搭背:“好耶!”
第二堂考试,便在这样“执行十分钟特殊任务”的氛围里,紧张地开始了。
当堂考试依旧是相同两名监考老师监考。
黑板上方的电子钟无声跳动,大红色的方正数字每秒都在规律变化——半小时到了。
教室里鸦雀无声,大多数人埋头执笔,在草稿纸上一时不歇地写着什么。
席彦坐在教室最后,借着抬头看时间的动作,不着痕迹瞄了一眼同考室的这些同学们。
他们或许是在推敲当堂考试拿不准的个别题目,或许是在默背曾经记不太熟的公式和诗词——但没有人嚣张叛逆地趴在桌上假寐,没有人把“跟老师对着干”写在脸上。
席彦怔了一会儿,忽然发自内心勾起一抹浅笑。
不容小觑,最是少年!
他们幼稚却单纯、莽撞却直白、不知天高地厚却无畏勇敢、不经社会历练却拥有世上最干净的眼睛。
席彦意识到自己对周建业的“偏见”不是偏见,而是一种“共识”。
他一个人的两小时比不上一群人的十分钟,少年们用他们特别气人却别具一格的、处理是非的方式,在表达、在呐喊——哪怕你是老师,做错了事情、用错了方法,也是应当反思和改正的!
席彦眼睛一热。
他拧巴了好多好多年的心结就这样一点点解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建业的疑惑越来越重。
他走下讲台就近看了丁宣的卷子,随便看了几题,发现这套试卷难度并不大——反正肯定没有丁宣正在默写的东西有难度,这什么公式?他怎么看不懂?
他发出“啧”的一声。
其他考室已经有动作快的同学交了卷,走廊上有学生走动,流动巡考魏卜已经在低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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