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琴的人就是她啊……”红衣轻声嘀咕。
“怎么了?”福如问。
“哦,没什么。”红衣敷衍的笑道,“来的路上听见她弹错了几个音,似乎是没有抓住精髓,一直在重复的练习。”
福如眼睛一亮:“你居然一听就听出来了?”
红衣有些忐忑,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按理说,就算灵台郎给了行首大人一笔可观的银子,行首大人也没理由让她白吃白住。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榛子酥,突然岔开话题道:“这个,我能吃吗?”
“当然啊。”福如忙拿起托盘递了一块给她,自己也吃了一块。
红衣尝到里面有花生的味道,打小她便对花生过敏,家里人从小碰都不让她碰,她垂眸,把顾虑藏进眼底,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的吃着榛子酥。
当晚,红衣的脸上便轰轰烈烈的发起了红疹,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低热。
睡在她旁边的张福如感受最明显,夜里红衣难受的样子简直像要窒息了。
她怕出人命,赶忙披上外衣要出去叫人,却被红衣一把给拉住了,红衣道:“我寄人篱下,死了不足惜,只怕兴师动众结果讨人嫌。烦请你就给我倒一杯水吧,我喝了水,忍忍就过去了。”
福如按她说的做了,然而红衣连水都喝不下去,呛的胸前都湿了,福如再也不听她的,趿了鞋子冲出去找训育妈妈。
训育妈妈睡得正香,蓦地被吵醒自然有些不快,嘴里嘟嘟囔囔道:“一个个的都这么麻烦,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们的。”
福如为难道:“妈妈,她不会死在这里吧?那多晦气啊,而且她的脸又红又肿,一粒一粒的,难看的要命。关键是我怕会传染。你也知道的,她就睡在我旁边,我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而是这屋子里十几个姑娘呢,要是传染给其他人可怎么好?”
一来福如在云韶府勉强算是个有用的人才,二来影响到其他女孩子确实不是件小事,训育妈妈最终还是爬了起来,叫了大夫一道去查看红衣的病情。
大夫背了个药箱,似模似样的,只说是普通的过敏,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又询问了福如她们下午都吃了什么,福如嗫嚅了半天,思前想后支支吾吾的说出三四样,还包括夜里的饭菜,大夫听后完全辨别不出红衣究竟是什么而过敏,又不懂得针灸,便随口道:“只是普通的脾胃失和,加上她身体虚弱,调理一番即可。我给他开一些驱风散毒的药,你们记得叮嘱她按时服用。”
训育妈妈问不会出人命吧?
大夫以手捻着山羊胡须道:“性命应该无碍。不过将养这种事嘛,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至于她脸上的疹子,什么时候身体好了,也就自行退了。”
红衣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骂着‘庸医’。
训育妈妈尖刻道:“那我们岂不是要养这个废物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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