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害我?”男孩嘴上没说话,却有声音传进方仲辞耳朵里,扎的他耳膜生疼。
“你说,他为什么要害我!”那男孩瞬间站在了他面前,用手掐住他的脖子,而方仲辞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4、5岁的小男孩,柔软的脖颈上带来无比真实的窒息感受,他觉得男孩的指尖快将他的喉咙戳碎了。
他用尽全力才勉强挣脱束缚,拼命的跑,拼命的跑……而那男孩还在后面不停的追。方仲辞跑几步就要回头顾看一下那个男孩,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仲辞再回头看他的时候,他手里多出一把20多公分的刀。
“你,你们都该死!”他嘴里说着,然后越逐越近,一刀划破了方仲辞的后背。苍白的衣服被划开狭长的裂口,血水像是开了闸,从他幼小的身体里喷出,扬溅在冰冷的地板之上。此刻,血腥连带着皮肉翻出,方仲辞感觉剧烈的疼痛顺着刀口蔓延,他力有不逮,轰然倒地。
下一秒,长刀再次劈下——
方仲辞从自己的床上惊醒,眼睛陡然睁开,额间的薄汗还在叫嚣着刚刚惊险的梦境。
又是这个梦,方仲辞已经被这样循环往复的梦境折磨了许多年。从他有了清晰完整的记忆开始,他就一直梦见有一个小男孩在梦里拿着沉重的长刀追杀他。后来,三年前的一次任务失败导致他的副支队长高树平牺牲之后,他的梦境就又平添了一笔。
方仲辞清晰的记得自己的背后确实有一条淡淡的长疤,从前他问过,但是父母也只是说那是幼时的一场意外造成的,而他梦里的那个孩子,也只是小时候看了太多的恐怖片所致。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方仲辞觉得那个男孩的体态和行为都愈发具象化了,他开始思考是否有一天自己就能看清他的脸了,到那时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他觉得胸口极其憋闷,而且是实质性的憋闷。他有点奇怪,只是微微低头,下巴就忽然蹭到了一团毛茸茸。
“小兔崽子,你给我下去!早晚被你压出毛病来!”方仲辞边用手轻推趴在他上胸口的小加菲,一边吼它。小加菲名叫耳朵,是一只胆小又粘人的猫咪。如果是平时,以这样的音量,小耳朵早就被吓的跳下了床,但是经过一个冗长的黑夜又费尽心思的在大清早越狱之后,小耳朵甚是思念自己的主人,黏的不行。
他又用了些力气把它整个推下了床:“我这床上还没睡过什么小帅哥,倒是让你捷足先登,睡了个通透。”
「早上好,sir,已经检测到您提前起床,这是本周您第6次先于闹钟起床,数据提示建议您更改闹钟时间。」
说话的是方仲辞的智能管家,不得不说科技改变世界,作为一个刑警,他的生活极其不规律。除却偶尔能见到的钟点工阿姨,他和小耳朵一人一猫,也就智能管家能在家和他说几句话。
这让他独守空房的日夜有了些精神寄托,虽然案子一忙起来的时候,都是小耳朵在独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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