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辞的眉头拧成深重的结,又止不住咳起来。
“要喝口水吗?”宋荏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瓶水,边说着边往方仲辞的方向比量了一下。
看着那瓶子鲜红的标记,方仲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只见宋荏懒散的轻侧脖颈:“喝了我集中准备的水,还能一路撑到现在,我是真的很欣赏你,不枉我费这么大周折。”
想起他和叶栖去其他船舱里找衣服时喝过的那瓶水,方仲辞的心头一紧,震惊之余染上浓重的疑惑。
似乎是看穿了方仲辞的想法,宋荏的指腹沿瓶口转了半圈:“你的确是检查了,但若是这些水在出厂前就已经被我动过手脚了呢?”
“难怪,”方仲辞没有怨艾自己不够谨慎,而是想明白了一件事,“船上的大多数人都喝过你做过手脚的水,才如此容易被你煽动情绪,所以也根本不是你口中说的人性本就如此。”
宋荏似难赞同的摇摇头:“你都说了是煽动,如果他们心里没有火苗,又怎么煽呢?”
方仲辞咽下一口粘稠的风,难以压制的眩晕再次上头。
片刻的失焦中,他听见了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视线回焦时,他竟在宋荏手上发现了一把与他记忆里一般无二的刀锋。
那些痛苦的记忆仿佛难以藏匿,只要轻轻一划便能顷刻间撕裂他脆弱的伪装。
“你想救的人那么多,可你能救得了自己吗?从你想起从前的创伤开始,你就只有和我同行这一条路能走了。方仲辞,你逃不掉的。”
刀刃的声响还在继续,一寸寸剖开他负荷累累的心绪。
他的指尖再次压上兜里的糖纸,他绝对不能倒下。
方仲辞勉强支起身形:“所以,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宋荏的眼皮略有下垂,不做言语。
“不是要我屈服吗?这就是你的诚意?”
在方仲辞的竭力散出的气势中,宋荏调谑的扬起嘴角。
他自然不相信从方仲辞嘴里说出的屈服,他只是觉得方仲辞很有意思。明明已经自身难保,却还非要刨根问底。
宋荏将手中的匕首扔下,双手滑进裤兜:“好,反正厮杀还有段时间能结束,我们就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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