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仲钦猜想蒋淑音可能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安静地等着。
“你……”蒋淑音沉默一会儿才问,“你和小远,是因为拍戏认识的?”
“是。”
“你们拍的那个戏我知道,起先他爸爸还有一点反对,但是他爸爸迂腐不用管,我反正是不反对的,其实小远这么多年……算了,先不说这个。”
停顿片刻,蒋淑音说:“虽然小远没说,但是我知道他对你肯定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毕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我还能不知道他?”
说着,蒋淑音虚虚睁开一条眼缝,隐约瞟了眼仲钦无名指上的戒指,笑了下:“他小时候也不是没有朋友,但是关系都淡,也从来没把人家带回家里来玩,你是第一个,不仅带回来了,还是在过年的时候。”
“……嗯。”
仲钦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手中动作也逐渐减缓。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讲过小时候的事情。”蒋淑音叹了口气,“说起来我和他爸爸也很后悔,但是……他是第一次当人子,我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有的时候难免出错……我不是想要推脱责任,就是,当年确实没考虑那么全面,他这人又特别容易走极端,唉。”
“我大概知道,他跟我说过一点。”仲钦安慰道,“他没怪过你们。”
“我知道,他是很懂事的……好了不提这些,今天跟你说这个也不是为了追忆什么,主要是因为你……”蒋淑音说,“小远是什么性格我最清楚,他表面看着儒雅,骨子里其实偏执固执,因为以前他父亲对他期望很高,一直以来各方面要求确实过于严格,让他长时间生活在压抑的情绪里……
“我们还能管住他的时候,他会一直压抑,现在我们管不住他了,他势必会反弹。只是这么些年我没见过他对什么东西有执念,就怕他一旦有了想要的便会不折手段……我不是说他不好,我肯定觉得自己的儿子最完美,但是我也不能昧着良心,所以这句话我必须得说——”
“嗯。”仲钦应道,“您说。”
“如果你在和他相处的过程中感觉到不舒服,或是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赶紧跑。”蒋淑音低低地说,“真要有什么问题,也都是我们做父母的责任,不可能让别人来承担。”
“……”仲钦张了张嘴,想替季舒远辩解几句,又觉得这样可能会让蒋淑音更担心,便只点头答应,“好,我记住了。”
而且,仔细想想,蒋淑音说的话其实基本没什么错。
季舒远在各方面表现出来的欲.望确实远胜常人,每次办事都恨不得要拆他的骨,出门遛个狗也得跟着,要是放别人身上估计早就被折磨得受不了了。
但自己也不是正常人。
仲钦很能理解季舒远分别之后重逢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把自己拽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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