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这段戏,季舒远过去看监视器,又让补拍几个特写镜头。
仲钦的脸故意被化得比较苍白,再加上表情,看起来确实很有悬疑的味道。
特写镜头补完,今天的工作结束,仲钦立即去洗了把脸。
季舒远最近神经敏感,拍戏的时候还好,一下戏他就发病,总觉得仲钦要随风而去似的,时时刻刻都得把人盯着,晚上“安慰”了也不见得多好,睡觉翻个身都能把他惊醒。
仲钦怕自己病恹恹的脸色容易把他带入戏里,洗完脸还特意拍了拍,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红润,显得精神一些。
等到他从洗手间出去,季舒远果然又在满世界找人。
仲钦小跑过去,被他一把攥住,目光和话音一块儿沉沉地压下来:“去哪儿了?”
“洗脸。”仲钦扫视一圈,见没人注意到这边,踮起脚飞快地用自己湿漉漉的脸颊在季舒远耳朵上蹭了一下,“还没干呢。”
季舒远抬手抹掉他下巴上的水珠,又借着那点儿润意重重擦过他的唇:“回去。”
“嗯。”仲钦被他握着手,大庭广众的也没挣开。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两人在剧组基本已经是半公开的状态了。
起先仲钦还想瞒着,后来发现季舒远的状态实在很难隐藏,便只好随他去。反正以后也不想在圈里混了,拍完这部戏就跑路,爱咋咋的吧。
好在季舒远没真疯,还知道一点儿分寸,人前最多拉拉手摸摸脸,不会亲亲抱抱。
到车上就管不住了。
季舒远将仲钦禁锢在怀中,捏着他的手把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蹭自己脖子,非要把每一寸肌肤的温度都暖得和他一样才肯罢休。
“下次用热水洗。”季舒远说,“找不到热水就回酒店再洗。”
“怎么,”仲钦笑道,“你是觉得我身上太冷了像死……”
“闭嘴。”
“好吧。”仲钦打了两下嘴巴,“我错了,别生气。”
季舒远捏住他的脸,开始跟他算账:“前段时间演阳光开朗的戏份,你总是要拍好几条才过,今天怎么就一次过了?连特写都那么到位,你骨子里是个小变态?”
“季大导演,你讲不讲理啊?”仲钦叹气,“明明是你之前老是找我茬,不然我之前也能一次过。”
“不对。”季舒远肃然道,“你演这类阴郁性格的人总是非常得心应手,比如之前演施淮安,越是悲惨的场景你就演得越好。”
“……”
仲钦安静地看他好一会儿,再次叹气道:“你想让我怎么跟你解释呢季老师?我为什么得心应手你不知道吗?因为像我啊,我压根儿都不需要演,我……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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