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脸擦着刀背缓缓上滑,直至挨到裴朗温热的手掌,蛊惑般道:“我就是黎白……让我替他活下去。”
“你不是。”裴朗混乱的思绪反而被他这句话唤得清醒,“我是否胆小懦弱,我活在这世上是否有用,这些或许都值得商榷,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你不是黎白。新世纪科学至上,你跟我这儿玩什么身体去世神魂不灭夺舍寄生的戏码呢?你自始至终只是一个被我捏造出来的赝品。”
随着决心愈发坚定,梦境也有所改变,裴朗手中的武器变成了更容易致人死地的一把枪。
“黎白”看着他,仍旧微微笑着:“你就这么肯定?”
他握住裴朗拿着枪的手臂,将自己的额头凑上去:“你真能下定决心?”
“你真舍得杀我?”
他一寸一寸缓缓抬起下巴,微微张口,在含住枪口前留下最后一句话:“那就开枪吧。”
裴朗垂眸看着眼前这张无比熟悉的脸,温顺无害的表情同黎白从容赴死时一模一样。
那双眉眼舒展,白皙的脸颊被阳光映照着,脸廓边缘细软的绒毛闪着微光。
他放弃了言语挣扎的机会,牙齿紧紧咬住枪口,两片唇瓣附在金属外周,无法说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
这幅引颈就戮的模样谁看了都得心生怜惜,但裴朗没有犹豫,毫不迟疑地扣下了扳机。
影片到这里便已走到尾声,结局时的最后一个场景是裴朗带着一束鲜花去黎白墓前。
他目光锁在墓碑上那张黑白的照片上,长久地沉默。
就在打算要离开的时候,裴朗忽然接到梁升的电话。
“小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梁升语气紧张地问,“心里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裴朗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
“我们查到一件事,虽然没有明确证据,但我总有点担心……”梁升咽了口唾沫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那个去世的医生曾经加入过一个研讨小组吗?因为小组里其他医生都没问题,所以当时我们没有继续追查,但是……今天早上又发生了一起手法相似的自杀案……”
裴朗嗓子一紧:“……什么?”
“我们当然第一时间怀疑研讨小组里的那些医生,所以继续追查了他们过往的学习经历。”顿了顿,梁升艰难地说,“我们发现,那些医生,或直接或间接地……都曾经接受过卓宏伟医生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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