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脱到一半就被抓住了手腕。
“满月这样迫不及待了吗?”云峤像抓住偷东西的小贼一般得意,一伸手将她扯进怀里:“你已经洗过了?好香。”
满月推他胸膛:“阿峤哥哥……”
云峤索性一翻身,将她压到下面:“不叫夫君也行,叫一声好哥哥,我便放开你。”
满月算是见识到了,有三分醉意又没彻底醉倒的云峤多恶劣,恨不得再灌他几壶酒让他彻底倒下才好,但此刻只能忍着羞意,小声道:“……好哥哥。”
“没听清。”
“好哥哥,你放开我吧,”满月拿他没办法,只眼泪汪汪讨饶:“你,你压得我好痛……”
云峤直起上身,满月以为自己终于得救,刚松了一口气,便觉头顶一暗,原来他哪里是放过了自己,不过起身放下了床前罗帐而已。
从第一次见到云峤时,他便是云端之月水中之花,那样高不可攀又疏离的感觉,后来她以为自己已经离他很近,却从没想过,原来还可以这样近……近到她几乎想要立刻跑开,逃得远远的才好。
“阿峤哥哥,你骗人……唔……”
云峤额上有细密的薄汗,衬着他美得惊人的眉眼,天上仙也有了凡间的欲,手底下少女这样柔软娇嫩,几乎能激发出人心底最坦诚的恶念来。
“别哭……”
满月怎么可能不哭?从来没有谁告诉她,成亲原来是这样的,这样令人羞恼和疼痛,更可气的是,她却只能无力地攀住让她疼痛的人,犹如抱住一根海中浮木。
一整夜似梦似醒,也不知过了多久,遥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鸡啼,窗纸上也现出一抹天光来。
往常这个时候满月早已醒了,要准备热水洗漱,去厨下跟玉茗一起做早饭,又要照顾初七,一切妥当之后出门去园子里时,往往日头才刚出来,但今天她手一撑,便觉得浑身酸痛,坐榻上挣扎半晌,还是泄了气,重又躺下来,顺势滚到一旁云峤怀里。
云峤仍闭着眼沉沉地睡,睫毛密密实实覆在眼下,在高挺鼻梁间投下一片阴影,满月伸出指尖摸了摸他睫毛,见他只是轻轻一颤,并未醒来,便大了胆子,顺着鼻梁一路描绘到优美的唇形。
冷不防面前人张了嘴,一口咬住她手指,吓得她小声尖叫,一头埋进他胸口,羞得不敢出来。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闷闷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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