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月气的牙根儿养养,一把将鞋撇了过来,“天杀的啊!!白山村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啊!你看我不找你姥的!!!”
我哼着曲拿着大肉包子蹦蹦跳跳的往家走,“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师找我爸……”
唱着唱着我自己就蒙圈了,站在家门口挠头,“不对,我也不怕我爸,我为啥要怕我爸啊。”
☆、第2章 笤帚都能成精
关于我爸妈,我没啥印象,大概是在我四五岁的时候他们回来看了我一次,之后就没影了。
还记得我笑着出来时陈李瞎子并未觉得奇怪还说又是个走阴的么,没错,因为我妈就是个大名鼎鼎的走阴女,有她的前车在前,我这个后鉴的自然就没啥稀奇了。
相传能够走阴的人生下来是不会哭的,按照常理来讲,不哭的孩子是活不下来的,但是他们不但可以活下来,还会比同龄的孩子聪明,我妈就活的好好的,不然也不能有我,据说她天赋异禀能下去求请问事儿,更悬的是能到下面看生死簿,会知道谁何时寿终,否则也不会叫走阴女。
说起来,就我妈这样的要是在别的村儿相当于大熊猫级别的了,我这种的,更是会被戳脊梁骨吐唾沫星子,因为我是什么女生男命,白虎座女,灾星转世。
可我们村儿不同,往前缕个百八十年,那是有名的算命村儿,说是白山脚下人杰地灵,一个个都是铁嘴钢牙能掐会算,家家户户除了有本事高低之分,谁都明白这些个事情。
但文化大革命的浪潮一来,我们村儿差点成为挨批被斗的典型,最后吃这行饭的不是改行就是出去躲风头了,剩下坚挺的,除了恋旧的,就是陈李瞎子那种实在是没处儿养老的了。
虽然六十年代的风浪洗礼让白山村儿的坐地户少了外来户多了,但是根儿还在,所以在别的地方觉得稀奇的事儿,在白山村儿还是打了很多折扣的,一说出了什么邪乎事儿,上了点年岁的老人都会嗤之以鼻,这算是啥啊,想当初,那笤帚搁咱们白山村儿都能成精了!
笤帚精听过没,那就是打咱们这儿来的!
因此,种种的铺垫之下,我妈这个笑着出来的,并没有被大家视为怪物,相反的,我妈才五岁的时候,就已经会给人看事情了。
她真是不教自会,只要给黑妈妈上完香,自己就会把鞋一正一反放好,小腿一盘,不一会儿,就能把往生者的魂儿叫上来,一炷香不用,啥都能问明白,但一到上学,我妈就不爱整这些事儿了,人说走阴女不能离开故土,否则就会失去这个神奇的能力,可我妈十三岁就离开了,她热爱文艺,代表学校在去县城表演节目,结果就被拔中到部队的文艺宣传队参军了。
这一走就是十多年,直到挺着肚子回去,跟着我二舅妈同时分娩,我生下来了,而我二舅妈因难产和孩子都死了,在加上陈李瞎子那天在俺家门口一阵算,什么白虎座女又命硬的,我想不担这责任都不行,点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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