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的。”时晚缇夹了块天妇罗塞进她嘴里, “哪那么多话?”
天妇罗之后, 味增汤、寿司拼盘、北极贝,以及下了血本的神户牛扒,陆陆续续上了不少菜,就着一小壶烧酒, 几人的兴致都有些上来了。
温栗栗 * 对外脾气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没有把嘴毒的一面露出来,再加上阿宅三人,和时不时捧场的越礼,凑在一起倒也算热闹。
时晚缇只管埋头吃,搭话少,更是滴酒未沾,等她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沾了满身的酒气。
她微微蹙眉,平时最闻不得烟酒味道,于是在美食和新鲜空气之间挣扎了一番,放下木筷悄悄走了出去。
11.50。
广场中央,圣诞树旁聚了好些人,在空地上摆弄着什么,远远望去似乎拼出了个爱心的形状。
时晚缇深吸口冷气,鼻尖微微发凉,站在热闹的人群外、炽热的霓虹灯下,不知想起了什么,出神地看了许久。
正转身打算回去时,一不留神撞上张熟悉的脸。
“……嗨。”
贺见温大约也不曾料想到,神情尴尬:“里面……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
“没人问你来干什么……”
时晚缇小声嘀咕。
“……也是。咳,我进去了,外面冷,你……没什么事的话,也进去吧。”
贺见温转身就要走,时晚缇把整张脸埋进了柔软的围巾下面,看着他躲闪的眼神,突然有些泄气。
也突然明白,这些日子以来,心底那点不甚明显的别扭来自于什么。
于是鬼使神差一般脱口而出,她问:“贺见温,你有必要这么躲我吗?”
“啊?”前面那人脚步一顿,皱着眉回头看她:“我什么时候躲你了,你躲着我还差不多吧?开会也不来,大课还改时间,食堂都不去了……我在哪也看不见你,到底谁躲谁,这还不够明显吗?”
时晚缇微微怔住,有些说不出话来。
诚如他所言,她是有心避开。
为什么?
因为同盟关系破裂,答应下来的事情却做不到,知晓岑家的状况后,她也不能做到置之不顾,不得不违背两人最初定下的约定。
但大约……不只因此。
这场类似等价交换的婚姻,岑家需要贺家的财力,贺家也需要时家一辈子的清名站稳脚跟。
之于此,时晚缇却近乎清楚地听到心底的声音,无法拒绝的理由,真的只是因为岑家需要吗?
当然不。
隐隐约约地,她竟然觉得,总要有个人和她绑在一起度过后半生,如果那个人是贺见温的话,似乎也不算太差?
她不愿直面前后心态转变的落差,因而选择逃开,但当她发现贺见温同样也在避开她时,接踵而来的失落几乎到了令人不安的地步。
只是就眼下的状况看来,贺见温的态度似乎与她尽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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