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用这么早就考虑这个问题啦……”一位隔他们稍远的同学说,“你爸的生意那么大,你不上大学直接去继承家业将来肯定都比我们混的好。”
有人接茬道:“对呀,我们在这里说了半天,你读管理我读外交的,毕业了可能都得过来给金升打工。”
接着有人喊:“你好,老板!”
,有人喊:“你好,爸爸!”
饭桌上的男生挤在一起笑成一团,江安偷偷地看金升,他正低着头摆弄餐盘里的炖鱼,看着并不开心。
笑了一阵,他们又聊起了去年C大招考的考题。
江安云里雾里地听着,不断回忆起金升曾向他短暂吐露的那些心声:金升不是没有想好考哪所大学,他只是没有想好要怎么实现自己的写作梦想。
金升才不想继承家业,也不会成为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老板,更不该成为他们变相的消遣和笑料。
刚刚在大家开金升玩笑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男生也没有笑。
现在他用手托着下巴,跟江安道歉,“抱歉,刚刚看你一直不说话才会问你问题,结果让你措手不及了。”
他叫崇良,之前没和他说过话,但现在江安觉得他人不错,不仅能明辨是非,还心地善良。
“能走了么?”金升问着。
江安瞄了一眼他的餐盘,发现他已经在自己发呆和社交的时间里把饭都吃完了,而江安的午饭吃了还一半都不到,金升走了,他又和其他人聊不到一起去,又只剩他一个人吃饭了。
“我们走吧。”崇良回答他,端着餐盘站起了身。
江安埋着头,加速往嘴里塞饭,差点呛到自己。可等了半天,坐在他旁边的金升也没起身,反而递了杯水给他,“慢慢吃,我可以等你。”
接着,这个清朗的声音又向高传去,“那你先走吧,我等他吃完了再走,中午还要给他指导作文呢。”
“那好吧。”对方回答。
江安很惊讶,又有些窃喜,一顿饭吃得他心里七上八下,但他还是感觉开心。
这次金升没有把他一个人留在食堂里先回教室,还说一会儿要给他指导作文,江安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双喜临门,饭都比平时吃得多了些。
金升说等他,就真的很专注地等他。
不去跟饭桌上其他人聊天,也没有拿出手机来摆弄,就是这么静悄悄、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他是刚刚他们聊起的那道难题,而金升握着笔,志在必得地想要将他拆分开来,瞧一瞧其中的奥秘。
金升答应过给他指导作文,但又不仅限于作文,有时午休回来,碰上江安对着难解的数学大题皱起眉头的时候,金升也会善心大发、耐心给他讲解分析。
江安对于金升的示好方式却依旧有些卑微,为了感谢金升教他功课,他每节课下了都要去给金升打一遍水。
他们班在教学楼的第五层,而学校水房位于第一层边角,课间打水有时要排几分钟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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