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能是为什么?
林怀榆定了定神,暂时不去深究,看着乔尔,继续问道:“所以,你就先入为主地觉得阿韫有罪?”
乔尔有些难堪地避过他的目光,在破案之前便已经带着有色眼镜假定某人有罪,这是查案的大忌,可是这桩案子社会影响力巨大,又好不容易才轮到他们治管局插手,如果他想升迁的话,这案子是个好机会。
可他没想到的是,对方或许正是利用了他急功近利这一点,这才酿成了这桩惨剧。
“我在阅读了那封匿名信之后,确实觉得裴上将很有嫌疑,可是一直都不敢确定,直到她偷偷前往实验室时。”
“你是什么时候在她身上装了追踪装置,装到了哪里?”
乔尔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她下车时,我扶了她一下,趁着那个瞬间,我把追踪器装到了她的光脑上,那是治管局最新研发的追踪产品,直径毫米大小,只要粘上物体就会立刻融化成胶状物质,我想如果用它的话,裴上将一定发现不了。”
林怀榆眼神一暗,市面上常见的追踪产品是没办法装到光脑上的,因为那样会影响光脑的信号收发,很容易被发现,一般都是粘到被追踪者的衣服或者随身物品上,他事先提醒过裴韫换衣服,却没想到乔尔是在光脑上动了手脚。
审问室的门被敲了两下,林怀榆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
他站起来向外走去,手刚接触到门把手,却又突然顿了顿。
他回过头,眼神冰冷,与往常在裴韫面前撒泼打滚的林怀榆判若两人,毫无感情地对乔尔说:“你知道阿韫临走前对我说了什么吗?”
乔尔茫然地抬起头。
“你还记得我们在捷夫家门口发现的培养皿吗?”
乔尔犹疑地点点头,不知道林怀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或许你没有注意到,那上面的标志和实验室玻璃罐上的标志一样。”
乔尔瞳孔微缩,浑身肌肉无意识地绷紧,他下意识地想让林怀榆不要再说了,可是林怀榆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继续毫不留情地说道:“除非你觉得阿韫在任职联盟上将的同时,还能兼任邪/教首领,那么,不得不承认,你被利用了。”
林怀榆走出去,关上门,听到门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吼叫。
其实这些话,他完全可以不告诉乔尔,让他仍然对自己的错误判断心存一丝希望,至少不会完全疯魔,但是一想到死无全尸的威廉和如今不知所踪的裴韫,他心中便升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烧得他浑身生疼。
林怀榆站在审讯室门口,大口喘息了几下,才勉强把那股想毁掉一切的冲动压了下去。
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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