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背面一片光滑,看上去晶莹通透,触感也温凉细腻,应该价值不菲。
叶从容有些疑惑,这不像是一个普通侍女能够拥有的东西。
她将玉牌翻转过来,蓦地怔住了。
玉牌的正面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鹿头,它神情傲慢睥睨众生,头上长了三只锋利的鹿角。
而那鹿角和她根据勒痕印记画出的一模一样。
叶从容又翻找了一圈。确定没什么遗漏后,终于回了自己的房间。
蓝竹伺候着她脱了外衣,拆掉发髻,然后一边帮她按摩着酸痛的脖颈一边忍不住问道:“小姐,咱们到底什么时候离开陆府啊?”
“我看就是这里风水不好,最近才会接连发生这些事。”她小声抱怨道:“也不知道六少爷到底怎么想的,选了这么一个偏僻的院子当婚房。”
叶从容淡淡地说道:“可能是想表达对这桩婚姻的拒绝吧。”
蓝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叶从容的脸色,干巴巴地骂道:“他也太过分了吧!”
叶从容轻笑了声。
一旁的陆廷理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不断有事情提醒他以前有多么愚蠢。
而有些事做错了就再也无法弥补。
叶从容把玩着手里的那个玉牌,若有所思地说道:“等这件事解决了,我就跟陆老爷提出离开的事,早点离开也好。”
“对啊对啊,您还怀着孩子,万一被发现了就真的走不了了。”蓝竹连忙点头:“而且我真的再也不想住这里了。”
先是六少爷去世,再是春兰,她现在真的有些害怕了,总觉得外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晚上都不敢走出房门了。
“还有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蓝竹想起什么似地说道:“您总喜欢在那里待着,可我总觉得那里有些阴冷。”
“我以前听叶府的老嬷嬷说过,槐树阴气重,容易招鬼附身,一般正常人家都不会在院子里种槐树的。”
蓝竹本来还半信半疑,但最近发生的事真的让她彻底相信了这些传言。
叶从容其实也听过这种说法,槐字本来也有木中之鬼的意思。
但她却有些不以为然:“潍水镇的房子里就有一棵活了上百年的老槐树,每到了夏日,它层层叠叠的繁茂枝叶就覆盖了大半个院子,为我们在烈日下提供了一片阴凉。”
“我娘还在树下支了一个木榻,她坐在上面做绣活,我就在旁边练字,很是宁静祥和。”
“所以我挺喜欢这个院子的。”她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那棵老槐树,枝叶随风摇摆,月光下的影子倒真有些群魔乱舞的样子,可她丝毫不觉得惧怕:“就因为这棵槐树,有时候会让我觉得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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