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父亲摸他头,问他是不是很喜欢画画,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于是第二天父亲把杂物间收拾了出来,说要给漠北做一个专门的画室,漠北为此开心了好几天,后面一有空他就浸在画室里。
有时候父母希望他周末多出去参加活动,便进来用冰饮雪糕诱惑他,漠北小时候身体不太好,父母不得不严格管控他的饮食,所以对于这些他总是馋得不行。
但在画画面前,他对雪糕冰饮兴趣全无。父母不死心,连着几天用美食诱惑,漠北都不为所动。
后来为了防止打扰,他便在墙上挂了张纸,写着“请勿打扰。”
只是现在请勿打扰的对象没有了,用美食诱惑他的人不在了。
漠北拧开门把进去,地上立着大大小小的画,油画,素描,人像,速写......画的右下角署了名。
画架上还放着一张色彩艳丽的油画,画的是一片向日葵田。蓝天白云,衬得花田明艳灿烂,美中不足的是,花田只上了一半的色,架子旁摆着的颜料已经干涸,再没人动过。
苍白清瘦的手指轻轻抚过画上的向日葵,有些怅然。他取下那副未完成的画卷起来,拿来一根丝线绑着,放进抽屉里。
画室一年多没动过,一切都保持着原样。
他想找点事情做,借此暂时忘记从墓园回来的沉重心情,防止自己再度陷入乱想的死循环。
于是他换上新的画布,换上新的颜料,重新开始画画。
他尝试回忆近来的生活片段。
脑内莫名浮现出方野的脸。手上的画笔动了起来,记忆如幻灯片一般,一帧帧在脑内播放。
柳树,海边,衬衫以及怀抱温暖的方野......
心思完全被这些占据,他可以暂时不用想起以前的事,他应该感到开心。
可他又消极地想,一切都是暂时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画完了。
画上的人坐在礁石上,微侧着脸看海。他记得那天柳树下投在方野身上的光影很好看,所以他选择灯光投在他身上的样子。
出了画室,他来到自己的卧室,躺床上盯着天花板。
家里的每一处都承载着记忆,空荡的房子里,如今剩他一个人苟活。
室内一片漆黑,他没有开灯。深巷中时有犬吠,时有争吵,时有音乐。屋外是鲜活的,只有他的四周一片死寂。
手机铃声划破了寂静,来电显示:叶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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