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毒所大厅里, 才开始热闹。
洛清衣完全是小辈陪长辈喝酒的架势,陈广霖心里没底,洛世子绝不是温顺性情,只怕后面不知闹出什么乱子,满脸严肃地站在旁边,不敢多话。
酒过三巡,他回到正中间的太师椅上,似笑非笑的眸子垂下来,环视四周,淡淡地问了句:“人都齐了吗?”
陈广霖忙回:“全在这里了。”
他点头说好,放酒杯在黄花梨桌子上,稍微用些力道,咚一声,大厅顿时安静。
洛清衣睥睨天下一撇,气氛陡然而转。
底下人也有眼色,立刻垂首而立,只听他缓缓道:“制毒所成立二十余年,没做过一件正事,外面的谣传倒是不少,各位的本事都放在挑拨离间上,和宫里的下等奴才可以一较高下了!”
赤/裸/裸的训斥,不留半点情面,要知道底下的人一个比一个心高气傲,可不像翰林院里的那帮人,甘愿被训来训去。
前面的一等毒师已经忍不住,没想到这人脸色变得和天气般,他年纪又轻,刚才心里的那点儿好感荡然无存,其中一个资历略老的哼了声,牙缝里挤出句:“世子玩笑开得太过了些!”
不称呼首席毒师,居然叫世子,摆明不认他。
清衣摇摇头,装模做样地叹口气,“封毒师,您今年也快六十了吧,有没有想过早点颐养天年。”不等对方接话,又淡淡地:“你的毒药情海花,唉!也就是后宫娘娘才会用的催情药,对圣上身体不好,赶紧废了得好。”
对面人立刻老脸通红,他当年的确是利用催情药才进的制毒所,也是托先皇后的福。穆凌风专宠华夫人,皇后根本受不了这份气,经人找到他,才有了皇子余欢。
情海花这种毒用量少就是催情,多了便是要命。按理来说应该属于宫中禁品,但碍于先皇后的关系,也没人提。
另一边的上官希文,与封毒师交情极好,铁下脸来道:“我制毒所可没有非议别人毒药的传统!”
“晚辈不过是学习一下,”清衣也不生气,云淡风轻地:“听说上官毒师的青云寞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样子?”
上官希文的青云寞乃是祖传,名门正道,人自然傲气,嘴角带着隐隐得意的笑,“若是能看出什么样子,也不能称为无色无味啦。”
洛清衣饶有兴致地:“既然能制出这样的毒来,那上官毒师辨毒的能力肯定也非同一般吧!”
对方又哼了一声。
他走前两步,春风满眼让人摸不着头脑,略提高声音道:“那上官大人看一看,刚才大家喝的酒里可有毒呢?”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哗的一声,手不由得开始发抖,有人将口中的酒急急吐出,有叫唤着拿水来漱口,也有从怀里开始掏解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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