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用我帮她,我便坐在门口静静地望着她。
赵思念很快就浇完了,陪我坐到门口,说:“每天给这些花啊草啊的浇水,是我最快乐的事了。”
“我觉得你刚刚也挺快乐的。”
她低头,望着逐渐暗下去的天空,即使天沉下去了,也能看到云朵在飘动,一会儿遮住星星,一会儿遮住月亮。
我问:“赵思念,你为什么要叫赵思念啊?”
她轻轻笑了笑,目光随着天空一起暗淡下去。
“赵思念这个名字是我爸给取的,奶奶说这个名字不好,一辈子都在思念。我爸我妈生下我一年多,就因为家里没钱,出去打工了,这一去就是这么多年,除了过年回来一趟,我几乎没见过他们。”
她眼里有东西在流动。
“我其实比你们都大一岁,我降过级。初三刚毕业那年,我爬架子去房顶晒土豆干,掉下来了,摔断了右胳膊,休学了一年。不过还好,摔下来的不是我奶奶,我还挺庆幸的,这点苦吃也就吃了。可我爸妈知道我摔下来,不闻不问,我不知道我哪里对不起他们。我也习惯了。”
她停顿了一下,我想同她讲几句安慰的话,可脑子一时间仿佛突然被抽干了,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道:“我挺羡慕你的加加,虽然是重组家庭,但是你父母他们给你的温暖,是我这辈子都在幻想得到的。都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狠心的爹娘,可为什么,狠心的爹娘偏偏落到了我身上,我是无辜的。你知道吗?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想弥补也难,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生活着,这么大的世界,我一个人孤零零光着脚行走,就在这个角落里,看着最亲的人丢下自己。”
我试着去拉她的手,她的手冰凉,泪水滴在手背上,灼热。
她很快就把眼泪逼了回去。
她说自己这么多年练会了憋眼泪。
这事我没法劝她,也没办法安慰她。
人与人之间生来就是不公平的,命运常常被人比作河流,而上帝就是折纸船的人,不知道会把你放在哪个起点,也不知道河水会带你漂向何方。
“不说这个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把郑繁星他们带过来吗?”
“为什么?”
“笨啊,因为我想多和他玩一会儿呗。”
“色迷心窍。”
我以网吧事件要挟林南柯,周末和我一起去搞定艺术节道具的事儿,这件事他原本就是始作俑者,必须为自己不要脸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林南柯:“那我要是接着不要脸就是不去呢?”
“那你就等着老孙强制传唤吧。”
“行,那我必须去!”
我还以为这人多厉害。
周末一大早,为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约定,我还特意起了个大早。我妈看我收拾东西还觉得挺惊讶的,问我:“这个周末怎么出息了?早上知道来客厅旅旅游了?”
“我待会儿要出门,学校艺术节,准备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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