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你来写。”老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不容置喙。
随禾二话不说提起笔,行云流水间,“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十四字便写好了。
随老爷子点点头,“灵动秀气,收放自如,倒也还雅致。”
“很久没练了,有些手生了。”随禾随手把笔搁在砚台上,笑着说。
随老爷子撇了她一眼,“你还知道啊,书画都是万万不能惰怠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随禾亲昵地抱住随老爷子的胳膊,撒娇道:“爷爷,我这不是年前忙着吗,过了年,我保准儿日日都练。”
随老爷子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对裴之宴说:“你别看阿禾现在字儿练的不错,她第一次写毛笔字可是把墨水泼了一桌,可把教她的先生气得不行。”
闻言,裴之宴嘴角微微翘起。
随禾轻轻掐了一下裴之宴,压低嗓子说:“你笑什么笑!”
“爷爷,您可别像小星一样,可别揭我的短了。”随禾的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
随老爷子想起二十多年前随禾刚刚出生的粉雕玉琢的小模样了,一转眼,二十年匆匆而过。
随老爷子笑着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外面下了雪,云城少有这么大的雪,极有趣儿,你们小辈出玩吧。”
“那爷爷,我们先走啦。”随禾挽着裴之宴的胳膊。
“瑞雪兆丰年——”从窗口,随老爷子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笑。
第四十章
沧蓝泼墨
随禾没有即刻带裴之宴出随宅,而是带裴之宴去了自己的房间。
随禾的房间相比两个人现在的卧室来说不算特别大,但极其整洁,除了床,半个房间都是书,满满当当得摆在书柜里。
书柜里放在中间的书触手可及,都是随禾常用的书,而最上面一层则是随禾小学的书,除了课本和课外书,还有花花绿绿的歌词本和小女孩乱七八糟的日记本。
随禾踮起脚够书柜最上面的一层的新华字典,没够着。
随禾刚准备找个小板凳踩一下,身后的裴之宴按住了她的脑袋,越过她拿到了新华字典。
“拿这个干什么?”裴之宴不解地问道。
新华字典还是二十一世纪出头的老版本,内页都有些变脆了,看样子应该是随禾小学的时候用的。
随禾从第九十九页中取出来两张旧旧的十块钱,回以一笑,“你看,我小学的时候放进去的,那时候想以后我结婚了就请我男人去我最喜欢的面馆吃料最足的大排面,够我们吃好几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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