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如问下老板怎么炖吧。
丢下筷子,我抽出纸巾抹了抹嘴,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起身往卧室走去。路过茶几时,脚步微微停顿,弯腰将上头的牛皮信封一把抓过。
从卧室换完衣服出来,唐必安也清理完了桌上的残羹。他开着车将我送到了陈医生的私人诊所。因为一早就有预约,前台直接将我引进了幽静的诊室。
等待期间,我从西装的内侧袋里掏出一支扁圆的黑色电子烟,无所事事地把玩。
离约定时间还差两分钟的时候,穿着白大褂的心理医生从外头进来,坐到了办公桌后,属于她的位置。
稍作准备,时间一到,她便开始进入角色。
“上次我们提到的治疗方案,您回去有试验过吗?”
我盯着地毯上一处细小的污渍,想象着它形成的缘由,手指规律地翻转着电子烟。
“试着去阅读一些人物传记或者小说,对平复您的情绪和提高您的认知能力都会有帮助。上次我们提到的评分表,您有好好记录吗?”
“我注意到您换了电子烟,根据疗程,您在上周应该已经不能使用它了。”
我停下手上动作,抬头看向对方。
戴着眼镜的中年女性温和地注视着我,双手十指交叉,自然地摆在桌面。
在经历过无数次失败的心理治疗后,这位陈医生是桑正白为我找来的又一位“权威”心理专家。
戒烟,则是这位专家为了在我身上彰显本事迈出的第一步。
我盯着她,缓缓开口:“我做的治疗,从来都是纠正、克服,其实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不能更简单一点?”
“更简单?”
从刚才我就在想,要怎么改变我如今的境况。
三年前为了给纪晨风治病,严善华跑来问我借了三十万,虽然我说过不用还,但她还是执意每隔两三个月就跑来还一次钱,每次几千元不等。
我统一将信封全都锁进卧室的保险箱内,牢牢地,就像锁住我和他们之间那个永远见不得光的秘密。可它毕竟只是只保险箱,意外总会发生,我不知道哪一天会不会有除我以外的人将它打开。
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叫严善华和纪晨风就这样钳制我一辈子。严善华会止步于三十万吗?纪晨风会像如今这样一直毫无觉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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