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我家离这里还挺远的,要一小时路程呢,不过我公司离这里近点,差不多二十分钟吧……”
不过也有好处。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五站路,还挺近的。”我道。
就是在她和纪晨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过程中,我可以若无其事地插入进去,间接与纪晨风发生对话,而他无法回避我。
显示还有两分钟地铁进站,时间比较晚的关系,站台人不太多,三三两两的散落在四周,我们也就没有排得太整齐。孟雪焉一个人站在前头,我和纪晨风两个并肩站在后面。
“纪老师您本职工作是做什么的?看起来好有耐心啊,是老师吗?”
孟雪焉瞧着斯斯文文,十分内向,没想到还挺能聊。有一种“虽然不知道聊什么,但比起尬聊更害怕极度冷场”的努力感。
“兽医。”纪晨风回答道。
“哇,怪不得。”孟雪焉不愿厚此薄彼,转向我问道,“那桑念你呢,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啊,我现在没有工作,待业在家。”
我大方承认失业,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孟雪焉听了却显得有些不安,像是无意中提了我的伤心事。
她讷讷点头:“这、这样啊……那也挺好的,给自己放个长假。”
地铁缓缓进站,中断了我们的交谈。
车厢里的人尽管不比晚高峰,座位依然有限,将唯一一个空座让给孟雪焉,我和纪晨风选择一人靠着一边车门站着。
假装玩手机,其实一直在偷偷看着对面的纪晨风,看他笔直的腿,看他修长的手指,和垂落眼帘时,鸦羽一样的睫毛。和我不一样,对方一上车就掏出了背包里的手语书认真翻看,似乎已经开始准备下一次的课程,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就这么过了两站路,在经过体育馆站时,忽然涌上一大波刚看完球赛的球迷。各个脸上抹着油彩,穿着统一的服装。他们神情兴奋地聊着不久前才结束的比赛,完全不控制自己的音量,整座车厢变得拥挤且吵闹。
我被挤到了纪晨风的面前,或者说,我自愿被挤到了他的面前。
背后是球迷的热汗,眼前是纪晨风清爽的皂香。我微微往他更靠过去几分,近乎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胸口忽地被什么硬物抵住,我低头一看,竟然是纪晨风先前在看的手语书。
隔着厚实的书籍,纪晨风抵住我,拧着眉低声道:“你靠得太近了。”
怎么?用手直接碰我是觉得太脏了吗,一定要用书隔着才行?
“可是很挤啊。”我满脸无辜,在后背完全没有推力的情况下,又往他那边挤了过去。
纪晨风的肌肉紧绷起来,尽力地抵挡,却仍然被我找到机会抓住胳膊,贴住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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