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犯了所有成年人都可能犯的毛病,这没有什么。
外头抽油烟机的声音忽地一静,我回过神,放下水杯,赶忙重新躺了回去。不一会儿,房门被轻轻推开,食物的香气更浓了。
脚步停在床边,对方放下什么东西后,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温热的掌心贴上面颊,拇指长时间地摩挲着我眼尾的肌肤。开始还有些纳闷,后来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在摸我的疤。
之前被桑正白用金属笔筒砸到眼角,去医院缝了好几针。因为用的是可吸收的线,痊愈后留的疤并不明显,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连我自己都快忘了,这里原来是有个疤的。
手指离开面颊,纪晨风极轻地晃了晃我的肩膀,道:“桑念……”
睫毛轻颤,我缓缓睁开眼,佯装刚刚苏醒的模样。
纪晨风扶我起来,将枕头垫在我的后背,拖了椅子坐到床边。
“我煮了些粥,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吃完再睡。”说着,端起书桌上的小碗,舀起一勺粥吹凉了些,递到我唇边。
一点胃口都没有,但因为是纪晨风特地为我煮的粥,哪怕吃不下,还是张开口乖乖咽了下去。
吃了几个月的外卖,再次尝到熟悉的味道,鼻头都有些微微发酸。我垂下眼,不敢再看纪晨风。
他能对我心软当然很好,可我并不想总是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
吃了大半碗,剩下一点实在吃不下了,纪晨风没有勉强,扶我躺下,拿着粥碗和杯子出去了。过了几分钟,他又进来,将一杯热水放在了书桌上。
怕他再走,我在他转身的时候扯住他的衣角,挽留他:“别走……”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僵持片刻,身体转回来,竟然妥协了。
“往里面躺一点。”
努力压下心中雀跃,我收回手,小心地挪出了自己原先的位置。
纪晨风坐到床上,靠着床头,没有躺下。
“睡吧。”一只手覆上我的双眼,他催我入睡。
好不容易睡到一张床上,怎么可能就这么睡过去?
可恨我现在浑身无力,昏沉瞌睡,不然这么好的机会,不发生点什么也太说不过去。
“你今天没去上班不要紧吗?”眨了眨眼,我问。
“我请假了。”
“如果……明天我还没好呢?”
“再请一天。”
抬手试探着碰触覆在眼睛上的那只手,指尖落在手背上,摸索着一点点握住。他没有排斥,任我碰触。
闭上眼,这次不止鼻头发酸,连心也开始酸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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