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开着冰箱门,不知道是不是陷入到对昨晚记忆缺失的恐慌中,他很久没有动作,直至冰箱发出警报,才惊醒般偏过头问我:“鸡蛋卷饼……吃吗?”
“吃,你做什么我都吃。”
他从冰箱里拿了两个蛋,看也不看我地进了厨房,仿佛怕迟一秒我就会提昨晚的事一样。
因为他的反应太有意思,整个早晨我都在忍耐的情绪中度过——忍耐拥抱他,忍耐亲吻他,忍耐扑到他。
吃完了早餐,在客厅里边刷手机边消食,纪晨风换完衣服从卧室出来,将一把钥匙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从他修长的手指一路往上,看到他垂落的乌黑睫羽。
“不关着我了吗?”我说笑道。
他睫毛一颤,直起身:“伤好之前最好还是静养,伤好之后随便你想去哪里。”
到如今,我当然不会傻傻再去问他是不是还要赶我走这种话,钥匙都给我了,去留还不是全凭我自己做主?
“昨晚喝那么多酒不头痛吗?不然多请半天假吧。”送他到门口,我首次提及昨晚的事。
“还行,不痛。”他背对着我蹲下穿鞋,“今天是连着晚上一起,到明天早上再回来,你不用等我。”
“一下子工作量这么大吗?”请两天假就要上24小时的班,简行那家伙也太压榨员工了吧。
“晚上没有急诊的时候是可以休息的。”纪晨风穿完鞋起身,推开了门。
微弱的风从室外涌入,与之一同涌入的,还有吵闹的蝉鸣。
据说会发出声音的都是雄蝉,而它们之所以如此卖力地展示自己,不过是为了吸引雌蝉与它们交配。
由此可见,想要交配,就必须极尽所能将最好的全都呈现给喜欢的人,不然就会被叫得更大声的家伙抢去先机。
“路上小心。”我与纪晨风道别。
纪晨风已经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下:“我昨天……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吗?”半转过身,他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奇怪的事没做,可爱的事倒是做了一堆。
见他一脸在意,我故意避开问题没有回答:“既然知道自己酒量差,为什么还要喝那么多?”
“因为……”他一幅被我问住了的表情,张了张口,只吐出两个字便卡主了。
我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因为提了你的事。”他叹息着,似乎也颇为懊悔,说到最后,又带上了点无可奈何的意味,“全是因为你……”
我为他眼中涌现的那些又爱又恨的情绪着迷不已,一时看得有些呆了,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推门而出。
我急急追到门口,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因为提到了我,所以不知不觉就喝多了,看来我真的让他很烦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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