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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瞳孔骤缩,反手掐住蛇头,对准一旁装秧苗的塑料桶就是重重一磕。塑料桶里大半都是水和泥,很沉也很坚硬,花斑蛇被撞的一下吐出了黑信,嘶嘶直叫,秦昭发了狠,又砰砰砰对着塑料桶接连磕了七八下,花斑蛇头全是血,终于耷拉着头不动了。

楚斯年的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泥浆里。秦昭吓了一跳,慌忙拉起他,勉强拖到田埂上。

“楚斯年?楚斯年?”秦昭用力拍了拍楚斯年的脸颊。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楚斯年脸色已惨白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冷汗浸透了他的鬓角和长睫,越发显得墨一般的黑。

“……”楚斯年张了张口,只觉得剧痛沿着脚腕密密匝匝蔓延而上,他的右腿快没有知觉了,语气却努力保持冷静:“给我绳子……扎起来。”

秦昭的手臂颤地厉害,立刻明白过来,对着导演组大声道:“给我一根绳子,快!”

一旁的导演组早被这突如其来的世故吓呆了,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只愣在原地,又几个甚至还呆呆地举着摄像机。

秦昭暴怒,冲上去厉声咆哮:“操!还拍什么拍!绳子!”眼角扫到一个跟拍pd,心中一亮,几步冲过去。Pd吓了一跳,结结巴巴操着不流利的中文:“你……你干什么……机器很贵——!”

秦昭二话不说,一手揪住了他的帽衫,嗖地一声利索地抽出了帽绳。

楚斯年已经疼地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张大爷神色慌乱地从另一块田里跑过来,手里拎着那条花斑死蛇:“天爷这是草头乌,搞不好要死人啊!”

秦昭心中又一沉,咬牙把楚斯年抱起来靠在田埂的树墩,以保持他的上半身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线。然后卷起楚斯年的裤管,在他伤口约10cm的地方飞快地用帽绳打了个结。

导演组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递过水帮忙冲洗楚斯年的伤口。楚斯年垂着眼睫,虚弱道:“……这样不行,刀——划开伤口……——”

导演组面面相觑。刀,哪里有刀?他们飞到江西前,机场安检早就把水果刀扔到了垃圾箱。而距离他们最近的民房,也要趟过层层泥泞的梯田,往返至少半个小时。至于导演组的医疗箱,路途就更远了。

秦昭简直要把废物导演组骂死了。可紧急时刻他已经来不及发怒了,转身小心地捧着楚斯年的脸颊,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楚医生,附近没有刀,你,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楚斯年的整张脸像是泼了水的白瓷,眼底甚至开始泛出青色。他迷迷糊糊地张了张嘴:“注射器……注射器也行……拔掉针头……吸出来……”

秦昭无声地咧了咧嘴,想笑又想哭。这楚医生怎么这个时候还如此天真,一把破水果刀都没有,上哪拿注射器去!

秦昭按着楚斯年被咬伤的脚腕。他这才发现,这人的脚腕原来这么纤细,他一只手就能握住甚至有余,形状也瘦削漂亮,只是因为那紫黑色的伤口,却又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虽然这人挺讨厌的,但到底还是挺体面漂亮的一个大活人,难道就要因为这一条破蛇丢了命,或是截了条腿?!

要把毒吸出来,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秦昭下定决心,转身冷静地对小助理道:“给我准备好漱口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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