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年纪约过七岁,老人家苦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才盼来三代同堂,只是去年童童查出肺炎,弄的一伙人都人心惶惶的,好在今年状态好得多了。
林昭:童童是在市中心的那医院吧,抽空我先去看看他。
华姨替她抚平床单上的褶皱,回:对,就那个中心医院,说到这个,还得多亏陈先生托人照顾我们才能让童童到这儿看病。
林昭:陈叔待人是真的好。
我呀,估摸着也是费了半辈子好运才能遇上这样的雇主。
华姨开了床头柜上的暖色灯,不过陈先生对你和你妈不也挺好?你们来了陈家后也算沾光享福了,就说你现在读的学校,一般人可进不去。
林昭见华姨两鬓处已渐白,灯影下,容貌枯老无气色,她抿了下唇,回:是我自己考进去的。
华姨关掉灯,那你总归是拿着陈家的好处的,你的开销光靠你妈那点工资,够吗?
林昭默默点头,没说话。
我知道你觉得泽野总欺负你,平日里你俩互相都不待见,但陈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虽然看起来凶了点,但人不坏,我之前确实觉得他成日里不做些正经事,不过那天我听见他跟陈先生提希望你能辅导他学会儿书,一连念叨了好几天陈先生才去跟你开口的。说到这儿,华姨停了下才又说,你们就都消停些,既然先生都开口了,你也就好好辅导辅导他。
林昭听完皱着眉,可我觉得很奇怪。
华姨脱掉鞋,整个人缩到床上,拉上被子躺下,确实奇怪的很,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不过陈先生心里可高兴了。
反倒是你不乐意,泽野想下功夫学了,你却没心思理他。华姨摇摇头,无奈道。
林昭小声嘀咕:难道成我的错了?
林昭,你要懂得报恩。华姨语重心长一句嘱咐。
是恩还是债,是要报恩还是要还债,林昭没再搭话,只是习惯性的用指甲抠着被单。
过了好一会儿,她听见华姨均匀的呼吸声,她又摆正了些枕头的位置,捋起头发躺下准备睡觉,又想起华姨说的话,她迟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变换着姿势,在她眼里,陈泽野一肚子坏水,从表皮到内里都烂透了。
暗色里,她睁着透亮的眼,双指触摸上自己的下唇。
她从未想过,是以这样一种粗暴的方式
陈泽野捏得她下巴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她甚至看见了他的手背因为使力而立起的筋骨。
他近在咫尺的鼻息,身上的气味,都一股子浓烈的朝她袭来,唇间软糯的触感混夹着她的窜动不安,交换的气息间她不经意对上他低迷的眼他用蛮力控制住她。
想到这儿,林昭抬起自己的手,细长的十指,骨节分明,纤细的手腕处,仿佛还残存着那股他施加的力。
头顶是晨间的暖阳,热烘烘的照着全身,林昭搭最早的那班公车去学校。
车子急刹等红灯,她半伸着手臂拉住扶手,眼睛探向车窗外,骑着小电动或是踩着自行车的人扎堆停靠在路边买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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