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林景珍指着屋里新添置的一些东西,怎么样,看看这派头你喜不喜欢。
林昭环视一圈,房子里东西不多,装修也简单,远说不上气派,一楼有一套大的沙发,两张桌子和几张木凳子,地板被打扫过,亮的反光,看起来也算得体舒服,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要知道早些年,光是在屋里走几步地上都会生灰。
不过刚一进门就有股难闻的味,她问:刚装修完?
林景珍说:有段时间了。
林昭又问:回来就是为了修房子?
林景珍带她上楼,也不是,这不多少年没回来过了吗,主要是看你外婆的。还有,我跟你说你别以为我都是在休息,这阵子我可不轻松,前段时间没装厕所,我就天天盯着那群老爷们,生怕他们给我整在这屋里,搞得乱七八糟的。
林昭没回话,跟在后面,提着箱子几步踏上楼阶。
你那轮子得提起来,等下刮到上面铺的砖了,可不便宜。林景珍回头补了句。
林昭低头看脚下的瓷砖,顺势提出疑惑:既然不便宜,那你哪来这么多钱的?
林昭提着箱子上来累的微喘,说话声音小了不少。
林景珍双手搭她肩上,这二楼,三间房呢,你看看你住那头。说着就要推她进房里。
林昭还想张口,林景珍直说:这么远回来还搁这儿瞎操什么心啊,你说你不累吗,快进去洗洗睡了。
她又连忙补了句,有事明天说,昻。
林昭只能转头开始收拾行李。
忙活完两个钟,她直到洗好澡倒在硬板床上才彻底放松,阖上眼,她觉得还是有些不真实,竟然真的回到了这儿。
床边的相片令她想到很多小时候傻乎乎的过往,又因为背咯得慌,想起几千公里外她房间内的那层柔软的床铺,原来不经意间,她已经过惯了那样的生活。
她本忧心华姨会通些风声添油加醋的跟林景珍打电话说事,但没有,华姨没有跟林景珍提任何一嘴。
尽管这样,她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似乎到哪儿都没有绝对的安全感。
隔天
林昭一如往常起了个大早,她站在楼顶洗脸。
房子建在半山坡,她低头往下俯瞰,脸上还带着小水珠。
晨光熹微,村庄被几层薄雾缭绕,蜿蜒沟壑的大山,土坯夯土筑成的房屋盘踞山间各处,一条黄尘飞扬的小路弯曲盘绕,从山脚直通到高处,依稀还能看清有几个盘着发的妇女正提着筛子走远。
跟以前似乎大差不差,但其实也有不少变化,山路修扩宽了,路不仅变得平坦还建了护栏。
看起来在这儿的生活该是宁静又祥和的,但林昭对这最深的记忆便是她过的寄人篱下的日子。
记忆里那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叫李月芳,她唤她一声三婶,但她翻了个白眼,似乎只要对着她,她都会显得很不耐烦。
纵然她在他们家吃的住的用的已经全都打钱替代了,但她好像还是抬不起头,本以为会因为是亲戚所以住着比较安心适应,结果反倒是这一层关系让事情变复杂不少。
如果只是租客与住户的关系,那她也就不用因为摔坏了一个碗,下一顿就吃馊了的米,因为10点以后还开着灯,所以第二天电闸都被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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