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脸刷地铺上薄红,背过身去赶快开始往身上套衬衫,“我以为你只是来……睡我的。”
“当然不是。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麦考伊先生?”
我一本正经地说着,一抬手把哈士奇从背后牵了出来,要不是它实在被养得浑圆肥胖,我还考虑过握着它的前爪把它整个儿抱起来给亚瑟看,“surprise!”
兰斯洛特配合地蹬起有力的后爪,垂着鲜红舌头一蹦一跳地冲上去,冲亚瑟摇头摆尾,俨然一副谄媚的模样。亚瑟深深看我一眼,蹲下身朝它伸出手,它立刻低下头晃着尾巴去舔舐他的手心。
“他叫兰斯洛特。”
我关上门抱起双臂,就站在门厅里斜眼看着亚瑟被舔得微眯起眼嘴角上扬,莫名地就感到一阵嫉妒争先恐后地挤进心头,也不知道是在嫉妒人还是狗,“看来你挺喜欢他……他好像也更喜欢你一点儿。”
“谢谢你,佩妮。”
哈士奇的热情过度让亚瑟有点吃不消,顶着一头被拨拉得凌乱的金发向我道谢。
我答:“没什么,我很乐意帮你的忙。”
说完,我暗中观察他的反应——他抚摩着兰斯洛特柔软毛皮的手先是一住,眼帘微坠着不太明显地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是不是表现得太客气了?
“我去倒杯可乐给你。”
亚瑟走向左手边半封闭式厨房,同事回头告诉我,“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任何事,佩妮。”
既然得到了他的允许,我也就拖拽起兰斯洛特一同参观起了亚瑟如今生活的地方。
这间公寓的确不愧对它高昂得吓人的租金,整体面积不大,仅有两间卧室,空间设计却极其精致巧妙。
客厅右侧第一间卧室瞧不出半点儿生活过的痕迹,桌椅、书架和衣柜全是空荡荡的,床上仅仅铺了一层单薄的深黑色床罩,连个枕头和被子都没有。
第二间卧室才属于他。色调和布置极简,整洁得像是医院的病房。
最突兀的是床头柜上的一簇斑斓色彩。我好奇地走近一看,五花八门、各种口味的安全套被齐刷刷地码放在床头,看塑料封口处印着的生产日期好像是才买回来没过多久。
“佩妮,别进……”
手握着一杯可乐的亚瑟看见床前表情莫测的我,尾音懊恼地一沉,“……噢。”
我随手拿起一盒草莓味还带有螺旋纹的安全套:
“你昨天去买的?”
亚瑟的声音轻微,不敢看我的眼睛:
“嗯。”
我又拿起一盒香蕉味带有气泡鼓点的:
“为了我买的?”
他颔首:“……嗯。”
我简直哭笑不得,把两个巴掌大的硬盒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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