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其实猜到是谁,她看了看母亲,母亲仿佛也有所察觉,面色怔忪,若有所思。
不过,即使心知韩皇后无恙,但一家人对外还是要佯装不知,表现出悲痛来,韩玮元更是假意去信汴京,质问护国寺起火一事起因为何,护国寺看守的护卫为何未能将人救出,是否有人再度陷害韩皇后。
很快,朝廷回信说护国寺起火乃冬季天干物燥,用火不当引起,是一桩意外,而韩皇后未能获救,可能是因为其在得知官家寿数即尽后过于悲伤,以致于郁郁寡欢,终日消沉,面对火海时未能及时反应,以至于丧失逃生良机。
里里外外,似在暗示韩皇后似悲痛过度,无意求生,而做出殉情之举。
一同而来的,是一道圣旨,道韩皇后在位十几载,虽未能诞出嫡子,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故封谥号章穆皇后。
朝廷还象征性地赏赐了些东西,以表达对韩皇后不幸离世的痛惜。
收到消息的大将军当然知道这是裴氏在胡扯,即使已经知道胞妹无恙,但看到回信上和旨意中里外的敷衍,甚至透出隐约的幸灾乐祸,他还是忍不住火冒三丈,当着朝廷派来送信之人的面,将那封旨意摔了出去,怒令来人带着东西滚远。
这本是大不敬之举,但传旨之人竟被他的脸色吓得不敢说什么,再加上身处平阳,周围皆是韩府的势力,他也不敢做出什么来,只赶紧带着东西离开了平阳。
“裴氏此举,嚣张至极!吾定会为吾妹讨回公道!”
那人离开前,韩玮元揪住他,表情阴沉地令他将此话带回汴京。
不知汴京那狼狈为奸的几人收到消息后会作何反应,但是素娥知晓,这一切的铺垫已经逐渐成型,时机,很快便要到来。
乾定二十一年春,素娥收到谢景淞的来信,信上除了往常会有的问候和闲聊,末了隐隐透露出最近王府会有所动作,让她不要担忧,无论外界如何议论,安心待在平阳便好。
而韩玮元也变得忙碌起来,早出晚归,行色匆匆,有一次长达大半个月未回,素娥一个月竟然只见过父亲三面。
偶然一次,素娥替父亲收拾书房时,看见桌上一封还未来得及收走的书信,信上是看不懂的密文,但唯有一个标识,素娥是认得的,那便是谢景淞送给她的那枚鱼符上有的。
她默默将书信折好,放在抽屉深处,没有去细看上面的内容,也没有问起父亲。
乾定二十一年夏初,镇北王世子谢景渊被传召入宫,从宫中出来后却遇到不明行刺,护卫不敌刺客,世子中剑后不治身亡。
消息传到燕北,镇北王大发雷霆,痛斥刺客,传信与朝廷,令他们给出合理的交代。
朝中还未有所动作,没多久便有传言说镇北王世子其实是被裴相下令行刺的,就是因为自去岁冬与辽人战后,裴相忌惮镇北王府的势力,担心谢景渊在京中与王府通风报信,于是计划绑架镇北王世子以做要挟,结果下手太重将世子直接杀害。
流言传播的速度比马车快多了,不及半个月,这说法已经由汴京传至燕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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