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野愤然将方子单甩在了朱六脸上:“实话告诉你,自从你第一次进内院窥视时我便已经发现了你的踪迹,否则你以为你几次三番的进内院会那么容易?那是我交待了守卫放松警惕,特地放你进去,屋里的东西也是特意放在了显眼的地儿,这些方子处处错漏,你就是偷走了也无用。”
“还不赶紧交待了你后头的人,少受些皮肉之苦!”
朱六心中骇然,原还以为是自己能言善辩,忽悠了守门的去吃酒,没想到竟然是一早安排好了就等着他往里头跳。他心下怎么能不慌,虽说自己没有签卖身契到王家,但毕竟是王家的十年长工,要处置他还不是一桩小事儿。
“看来你是忠心的很啊,既然如此,那我也懒得与你多费口舌。来人,先给我按着打二十棍,我瞧瞧是他嘴巴硬些,还是死鸭子的嘴巴硬些!”
眼瞧着壮硕的汉子提着手腕粗的棍子进来,朱六赶紧跪爬到王青野跟前:“郎君,我招,我都招。小的并不是刻意要偷取主家的东西,是蒲家,蒲家少爷让我做的!”
王青野眉心一动,他对这蒲家印象并不深,只依稀记得好似是做车马生意的,素日里来往的并不多,如何就招惹上了他们家。
绵舒搂着小白道:“那蒲家少爷以前在书院的时候与我是同窗,有些梁子。前段日子蒲家想买咱们家的方子,我没答应把人轰走了,没想到他竟记恨至此。”
他后怕的抱紧小白,收买了人偷他们家的方子也就罢了,竟然还狠毒到要拿走他的小白。
王青野竟不知还有这么早结下来的梁子:“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也没把他放在心上,不想他那么记仇。”
“无碍,好在是时下露出了狐狸尾巴。”王青野眉头微动:“他既然费尽心思,也不好让他白干一场。”
绵舒不解的抬头看了王青野一眼,不知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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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午后天儿热得煮熟了一地沙土,大院儿小院儿的主子窝在冰室里,仆役在树荫下昏昏欲睡,一道带着草帽垮着包袱的身影从王家后门里溜了出去。
这时辰街上的行人都不算多,大榕树下几道有气无力的吆喝声,越发衬得天气热。
“蒲少爷,东西都给您带来了!”
蒲青在从沿小巷的老地方等了人足有一炷香的时间,迟迟不见着人来,还以为是那小子办事不利被抓着了,眼下见人背着包袱过来,一扫方才等人的不快,连忙站起身:“怎生耽搁了这么些时辰,我言道再不来我可得过去打听情况了。”
朱六解释道:“东西不好拿出来,小的只能等门房的打瞌睡再混出来。”
“好好,事成了就好。”蒲青一手夺过朱六手里的包袱,慌忙扯开,一颗洁白光滑泛着光泽的蛋便露出了一角,本是对一颗蛋没什么兴趣的他顿时也来了兴趣:“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竟然如此油光水滑,实在好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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