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泠身侧,将这些尽看在眼中的谢朝渊扔了粒花生米进嘴里,压低声音道:“萧家这小世子,怕是没见识过人心险恶,这就被这臭小子哄骗住了。”
谢朝泠一弯唇角:“太子想必有分寸,你我何必操心太多。”
酒过三巡,皇帝依惯例与准驸马赐下玉腰带,萧砚宁上御前,躬身谢恩。
内侍将东西捧下去,谢徽禛忽然起身,下玉阶一步一步走至萧砚宁身前,自内侍手中接过御赐之物。
在阖殿目光注视下,皇太子亲手将那玉腰带系至了萧砚宁腰间。
萧砚宁眼中有转瞬即逝的讶异,没敢动,谢徽禛仔细地帮他将腰带系紧。
片刻后谢徽禛抬眼,仍是那副温润似玉、春风和煦的模样,淡笑道:“唯愿世子与公主永结同心、举案齐眉。”
萧砚宁回神,后退一步,再次躬身,与谢徽禛谢恩。
谢徽禛双手将他扶住:“世子免礼。”
在座的都是人精,见此情态免不得暗忖皇太子这是急着拉拢萧家?竟对这位萧世子这般放低姿态?又见御座上的帝后皆神色不动,那些嘀咕便也压回了心里。
之后饮宴继续,谢徽禛以身子不适为由与谢朝泠请罪,先告退了下去。
后宫里正在进行另一场宴席,宴请的是萧氏女眷。
因君后为男子,且宫中无太后,故坐在上座的是位份最高的太妃,旁边是皇帝胞姐淑柔长公主。
这边晚了半个时辰才开席,萧王妃徐氏领着家中众女眷进来,谢徽禛已描眉画红、傅粉施朱,换了一身花团锦簇的宫装,安安静静坐在了淑柔长公主身侧。
殿中鲜嫩颜色不知凡几,他是最夺目的那一位,美人如斯,令人见之难忘。
之后的饮宴无甚新意,皆按着既定的流程走。
公主出降不是嫁进萧家,是萧家尚主,即便徐氏是异姓王妃,在谢徽禛面前也端不起婆母的架子,谢徽禛倒也没兴趣为难萧氏女,对着徐氏和萧家长辈客客气气,给足了她们面子。
席间徐氏几次打量未来儿媳妇,乐平公主生得貌美,果真如传言一般,灿若桃李、明艳动人,举手投足间又格外雍容端庄,她言语不多,但眉目间自有一股傲气,周身气势甚至隐隐将她身侧的长公主都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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