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刚做好了面。”邹筠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说人身体不适,不过去吃饭,这才特地送碗面过来:“昨儿江停买回来的母鸡下了个蛋,他煎了个流心蛋给你,快趁热吃吧,不然就不流心了。”
楚纤眸光闪烁,两只手捧着面碗,热气飘到脸上,闻起来很香,他确实也饿了,这时候又有什么糟心事儿是一碗热腾腾的面不能解决的呢。
“谢谢大娘。”
“害,你这孩子越发客气了。”邹筠搓了搓手:“好了,外头冷,你风寒还没好全,赶紧进屋去吃吧。”
楚纤点了点头,看着邹筠转身要走时,忽的又叫住了人:“大娘。”
邹筠回首:“怎么了孩子?”
瞧着人欲言又止的模样,邹筠猜想人是有话要对她说:“大娘也好久没有上你屋里坐坐了,进去瞧瞧你的绣品可好?”
“好。”
两人相携进了屋,楚纤给炉子里加了些炭火,冷寂的屋里才算暖和了一些。
邹筠也不是一次两次来了,前几年楚母才过世的时候,她隔三差五就会过来陪纤哥儿一阵。像往常一样,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瞧着篮子里绣的手帕,拿着针线缝上两针,纤哥儿就在桌前吃饭,两人也不多说什么,却也觉得心中踏实。
不知觉间,一晃郑母都去了三年了,纤哥儿也从十四岁长到了十七岁,越发出落的好瞧。
回想着郑母走的那日,拉着她的手哀求她好好照料纤哥儿,这几年来,反倒是这孩子帮扶了她不少,越想,她心里拧的越紧。
瞧着纤哥儿把整碗面吃完了,她才放下手上的针线坐上前去:“好吃吗?”
“郑大哥的手艺真好。”
邹筠含眉笑了笑,伸手握住纤哥儿的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同大娘说说?”
楚纤敛着眸子:“大娘,我不想再继续卖艺了。”
邹筠闻言眉心一紧,这年头能找份儿糊口的差事儿极不容易,就连男子的不好寻差,又更何况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哥儿,当初他选择去卖艺也是因为别无他法的选择,若是不卖艺,又能做什么呢。
她到底是过来人,忽然不想做了,定然是有原因的:“纤哥儿,告诉大娘,你可是寻好了夫婿?准备要嫁人了?”
“不,不是!”楚纤连忙摇了摇头:“我只是厌恶了赔颜卖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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