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在远处每一个人的脸上不紧不慢的扫过,大多是看起来跟他差不多的人,安睡着的,缩在床头流着泪的,恶狠狠对上他视线的,他拍了拍自己的红色斗篷收回视线,迟钝的意识到这个空间里的部分人讨厌别人打量的目光。
灰色空间正中央的大门嗡得一声向两边打开,一个穿着靴子的男人先跨了进来,手里托着蓝色的光屏,正在光屏上寻找什么,后面立刻跟进来两个和他们一样灰头土脸的男女,还不等男人说话,这对那女视线一扫,在脏的都快一模一样的人群里捕捉到了什么,扑了过去,三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以要互相勒紧骨髓的力道。
他坐在床上看着这一幕胸口空荡荡的,上铺有人重重一锤床板,蒙在被子里发出一点哽咽。
他静坐在床上收回视线,穿着漂亮靴子的男人向他走来,公事公办的表情,发着公事公办的声音,“睡了真久。”
他没有回答。
男人审视着他的头发,他的眼睛,甚至他的面部骨骼,不确定的切换了另一种语调,“名字。”
见他不回答,男人再次切换另一种语调,三四次的翻来覆去之后他终于意识到男人不是在切换语调说话,而是把“名字”切换了不同的语言,这些语言在他的大脑里一一翻译而他却搜罗不到任何关于这两个字的信息,以至于他此时仰着脸看着对方公事公办的表情下隐隐的不耐和轻视,这时男子的手腕上的东西响了一下,转移了男人的注意力,他感觉到些许轻松,正想低下头却被一把拎起。
他的脑子里混乱不安地闪出许多种关于“你要带我去哪”的表达,他张了张口,却被自己的声音吓到,声带就像年久失修的琴弦,干涩绷紧,他看到了门外穿着和眼前男子同样衣服的男女,冷淡地托着光屏行走着,门里门外都是全然陌生的环境。
男人嫌他走得不够快,几乎是拖着他行走,直到他觉得手脚绵软起来,渗出冷汗,男人的手腕上的东西和大门同时发出滴的一声,男人行了一个军礼,把他拖了进去。
他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皮革椅子上带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和年轻的金发少年,他微微偏头看到了穿着白衣服的三名男子,站在被各种机械包围的白床附近,四周的墙壁透着冷蓝光。
他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刚刚梦里模糊扭曲的东西,对上了金丝框男人眼里无端的怒气和轻视,全身上下紧绷了起来,一道蓝光从他头顶刷地一下打了下来,四面八方传来冰冷的女电子
“年龄,十七。”
金发少年放下瓷白的茶杯,修长的手指交握在膝盖上,“你在多疑什么?”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卢阐斜觑了一眼三个白衣服的男人。
他来不及也无能为力做出一点点挣扎就被固定在了那张白色的床上,三个男人低头看着他,这种俯视的角度给他带来一种濒临死亡的胁迫感,他看着吸附在他身上奇怪的器械心脏没来由的狂跳,本能迫使他挣起脖子尖叫了一声,接着重重的一耳光麻了他的半张脸,奇怪的电流顺着机械蹿上他的头顶,他疼得喉咙里发出奇怪的气声,冰冷的器械卡进他的喉咙里,他瞬时恶心得没有力气的腹部试图做出蜷缩的动作,却不能够。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