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博士和余琅然一样的身型。”
“你觉得里面装了那个博士的尸体?”
“嗯。”
我闻言只觉得疑惑但羌橘却很笃定。
“放心吧,她可不是容易死的人。”
对于这句话我深以为然。
丹尼尔日记
我的父亲将我转去了二区,他认为在那里我会更安全。
再次看到蓝天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在熟悉的蓝天之下天翻地覆。
我在军舰上浏览着最近的新闻,羌橘成为了纪羌该有的样子冷静地应对着媒体,时间似乎回到了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他站在高台上拿着橄榄枝背诵着演讲稿,他已经不是瘦骨嶙峋的样子,可我仍觉得在虚伪的正义里,他那么瘦骨嶙峋。
他终于知道他应该怎么自保,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他应该如何生存,我希望他好好活着,可我看着他只觉得悲伤。
崩坏的秩序从新闻里铺天盖地向我涌来,三区的世界遥遥在我的身后,我想起那个山坡,羌橘埋下花的那个山坡,花还好吗?羌橘还好吗?我看了一眼日历,我们都已错过了春天。
有记者拍到了羌橘的样子,人潮失控的世界里,羌橘仓皇地揣着一张照片穿梭在混乱的人群中。
他瘦了,我想到。
他一边奔跑一边摁着手环,我终于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那个东跑西撞也冲不出去的世界里,他徒劳无功地奔跑,他奔跑着寻找出路也寻找着我。
他要如何才能被安置在这个世界?
我想起刘榕死的那天他惨笑着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他侥幸逃生。
我在军舰上点开了新闻,画面里二区年轻的志愿军正在告别他的父母,我看到这名年轻志愿军的弟弟站在他的跟前一直在哭,志愿军笑着也几近哭泣却没有真的落泪,我分不清那究竟是哭的模样还是笑的模样。
志愿军们走了,阳光之下站着他们的牵挂。
羌橘,我的小先生。
我并非完美的人,我在这个世界里是孱弱的。
军舰落地的那一刻我改变了想法,我没有任何犹豫就决定要去做这件事情。
我想起夏天的时候你站在山坡上的样子,我想起你秋天站在花田里看着我,我还想起冬天的时候我与黎思勉走过树林,你将雪球扔向刘榕,我一回头就看到你们变成了小孩的模样,你和高览在雪地里那么快乐地朗声大笑。
无论是春天还是冬天,我希望你能站在这个世界的日光之下。
我不是无所不能的人,这世界有太多我不能撼动的东西,我记得你站在法庭上的眼神,我记得你在这个世界仓皇奔跑的样子,我曾那么想将这个世界从阴诡的手中抢出,我曾那么希望这个世界会是你喜欢的样子。
我曾那么真切地希望过,我能把你要的未来带给你,我在与世界的较量中无能为力。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