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规模异形向我所位于的区域进攻,我所在区域的市民濒临崩溃,所有人都害怕第二个坦市之围的厄运降临在他们身上,秩序在这一期间荡然无存,第一天街上的商店关闭了,第二天街上游荡着失业的人群,第六天烧杀抢掠等恶性事件层出不穷,部队持枪在城中巡逻维持秩序,无法离开区域的人民愈发绝望,第十天部队不得不采取肃清极端分子的方式来保证治安。
敌方破坏了媒体的信息安全,叛徒的演说得以在光屏上播放,城市的上方是那张令人作呕的叛徒的脸,他煽动蛊惑着人们,这一时期我位于的区域人心比任何时刻都难揣测,人们会悄无声息演变成叛徒,并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袭击你。
次月,东战场派出部队拖延敌方后备军,为我方争取足够的防御工事部署时间,部队按计划向公路枢纽发起伏击,敌方后备军却没有占领公路枢纽,而是向后方秘密转移,仅留下不断发出无意义指令的通讯装置干扰部队的视线,敌方后备军迫近。
在这个最混乱的时刻我仍记得那天清晨六点,军队在市区内列队戒严,最高司令乘坐的车在太阳快要升起的那一刻进入人们的视野,他从容严肃向士兵敬礼,我们都知道这是极其危险的时刻,我们所在的区域极有可能在敌方的射程之内,那一天那十五分钟,我的精神处在极其折磨的高度紧张状态。
车辆停住了,司令向着东方的标志性建筑敬礼,坍塌的废墟之上联合区旗帜高高升起,人民欢呼,太阳升起了。
那一年的九月也是我记忆深刻的一天,敌军停止了空袭,城中在这天停止了警报音。一名士兵路过丹尼尔身边的时候扔了一根烟与打火机。
“丹尼尔,昨天是你生日吧?生日快乐。”
士兵拍拍丹尼尔的肩膀走了,我看到丹尼尔拿着打火机略微迟疑的神色,我那一刻忽然有些疑惑地想到,难道丹尼尔也被这昼夜不停的战争模糊了时间的概念吗?想到这里我笑了笑摇摇头。
“今天没有空袭,”我对丹尼尔说道,“算是迟来的美好的生日礼物。”
绶带鸟出现在丹尼尔的肩膀上,丹尼尔拿着打火机一言不发,他的神色一如既往那样冷静,眼睛波澜不起又深邃。
嚓得一下一簇火苗亮起,丹尼尔静静地看着火苗,他还是那样让人不可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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