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算是个什么说法。
你有心问,却又惊觉自己问得太多,撇过头去只当自己没说过。
却又忍不住讥讽:“如此说来,为了要朕的性命,的确是忙坏了丞相了。”
他仿佛没觉得你有什么怪异之处,兀自一口一口吃着饭菜,直到整整一小碗奶白软糯的米饭都下了肚子,他才放下。
他的目光聚焦在你的面孔,眸子里却泛出了一丝笑意。
“的确如此,”他轻声道,“江疑的一颗心,都在您的身上。”
这笑意你认得,你第一次见,成了齐王世子,遭了十几年明枪暗箭,第二次见,险些死在他手里。
他机关算尽,却又笑得那样光彩明媚,神色又如你挚爱的情人。
“丞相未免太会说话了。”你说。
他并不辩解,只是笑笑,却忽得凑近了,在你的耳侧喁喁私语。
他身上有隐约的书墨香。
明明跟你做过了多少次,气息却一如往常。
“圣上,臣字成霜。”
江疑,江成霜,小名阿凝。
你哪个名字都熟悉。
哪个做派都清楚。
——他没安好心。
第4章
7.
过了两日,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他那几句好话的确不是白说的。
镇京左将军朱管,被人鸩杀在府上。
就是他,喊得丞相“二嫁新娘”,几次三番上门为难,在京中气焰冲天。
丞相一直默然不语,所有人只当他已经被挫尽了锐气,再也没了昔日的气焰。
可谁也没想到,丞相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将他鸩杀了。
甚至整个过程都很光明正大,他捧着金银,带着两个武艺超绝的仆从,两个国色天姿的美人进门儿去拜访,屏退左右,趁左将军不备,将其挟持。
然后灌了他一杯鸩酒,拂袖而去。
朝野震惊,丞相却称病不朝。
你强压雪花似的弹劾,下朝准备派人将丞相押来,他却亲自来了。
乘着一顶隐蔽的马车,穿着柔软家常的素色衣袍,下车便躬身道:“圣上大喜。”
你几乎要被他气笑了:“喜从何来?”
他便将一纸书信恭恭敬敬承上:“左将军自惭昔日通敌叛国之举,自尽而去,难道不是大喜么?”
指尖相接。
他的手滚烫。
你愣了愣:“你当真病了?”
他脸颊病得潮红,眸子却清明,竟生几分艳色:“许久不曾杀人,受了惊骇,便着了凉。”
你要抽回手。
却被江疑紧紧攥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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