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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好些话,说着说着,声音低下来,眼睛也跟着阖上了,叹息道:“萧元骐,我从不做后悔事的。”

你见他这样,便忍不住冷笑,你碰他的脸,他惊醒似的睁开眼,却没瞧见你。

你却将他按在你的棺椁上,吻住了他的嘴唇,好像要将这一身的冷气都度到他身上似的。

他不明所以,怕得浑身发抖。

你感受到了一丝快意,胸口却疼的厉害。

“萧元骐。”

他低声呼喊你。

你睁眼,瞧见他正坐在火堆旁,摸你的额头。

山洞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他手是微凉的,眼眸也是微凉的。

火堆哔哔啵啵地燃烧着,你身上只盖了一层毡子,额头滚烫,却又浑身发冷,不愿同他多说话,只装作烦躁似的闭上眼睛。

他低低叹息了一声。

你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隔了一会儿,一件宽厚的、带着体温和潮气的厚实披风覆在了你的身上。

你不愿睁眼,隔了一会儿,却忽得感到他也跟着钻进这披风里头了。

你睁眼审视他。

他垂眸解释:“臣也没有几件衣裳,眼下还不能倒下,只能得罪了。”

“又不是没睡过,装模作样什么。”

你轻笑一声,又闭上眼。

隔了一会儿,你偷偷用右手抓住了他的左手。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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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乱臣贼子的通病,你向来多心浅眠,捉住了他的手,更是清醒万分,辗转难眠。

“睡不着么?”他问。

你不答。

他便闭上眼睛听雨声。

你见他似乎也清醒,便道:“丞相娇生惯养,睡不惯这山洞么?”

他愣了愣,问:“谁说得臣娇生惯养?”

你答不上来,总不能说是你的感觉,你打从第一眼见他,就是高高在上、骄傲从容的少年丞相,便自然而然认为他是簪缨世族出身。

可听他这样反问,似乎又不是这么回事。

“臣父母都是普通农人,死于疫病,臣便寄人篱下,为伯父伯母放牛做农活,在学堂外偷着学字。”他笑着说,“那时最盼着雨天,下雨了,便能在学堂外头避避雨,光明正大地听一课,或是雨再大些,便也可以偷偷懒,在房里睡久些。”

你从未听过此事,却又想不出他灰头土脸放牛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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