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修为高,只怕是像你们这般附身在画中人上难以困住,大抵是用别的法子困了。”景樽跃上旁边一楼阁的屋檐,放眼望尽这长街,原是出自他笔下,可是画得粗糙,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有多少屋舍。
那街头的牌坊上明明该悬着六盏灯笼,他只画了两盏,正随着风摇摇晃晃,旁边的亭台之上有人对弈,屋檐下垂落纱幔,将棋子遮挡,另一边有人一搭一搭摇着扇,在楼顶乘凉。
等等,乘凉?
他的目光落回到那执扇身上,看扇风浅浅吹动发丝。
他再看向那对面亭台。
帷幔不动,天气灼热没有一丝风。
没有风,所以那牌坊下的灯笼不该晃动。
他面色微变,起身向前,跃至那灯笼之下,伸手可又不敢多碰,看清里面的烛火,不由蹙眉。
“人的双肩和头顶,有三盏魂灯,魂灯被取走,心智已夺,掌教和暮云长老怕是……是敌非友了。”
话刚落,牌坊下忽掀起一阵狂风,两个灯笼“砰”地一下,烛火陡然大增瞬间烧尽两盏灯,周遭忽而昏暗,楼阁之后有轰隆隆巨响,一个恍若三层楼舍般的巨人慢慢站起来。
众人迅速向中心聚拢,惊愕看那巨人:“掌教!”
与此同时,另一边同样有一巨人遮住了天光。
“暮云长老!”
两人眼中空洞,五识皆失,显然是认不得其他人的,而那三盏魂灯燃尽,亦已不可能再收回。
救不得唯有击退。
四周那原本眉目清晰的画中人也双目空空慢慢靠近。
这两个巨人一脚踏碎楼舍,大掌将要自上而下,众人纷纷退散,天边彩虹又暗,景樽紧急道:“人多无用,仙门弟子先出去吧。”
众弟子起先不忍走,经一番相劝后同意离开,彩虹之下牌坊处便是出口,而主峰弟子长钟长鸣还有长升说什么也不肯走,便留下助阵,看那巨人脚再一踩,竟将长街踩穿,地面一松,赫然一个大洞,一众人始料未及陆续跌落。
唯景樽及时抓住了旁边一屋前的线条未曾掉落,可他没拉住阿酌,便又主动同他一起跃了下来,手中线条弹了几弹最终断裂。
大洞下面没有施笔不知境界,周遭只有黑暗,也落不到尽头。
阿酌被景樽接住,好奇问他方才抓的是什么,景樽十分不好意思的讲是以前偷工减料懒得上色只勾勒线条的一只门前狮子。
此话倒是提醒了阿酌:“既然在画中,那就一切线条颜料都可成真,现在补一些画是不是能接住我们?”
只是他没带笔,好在颜双红是将文房四宝随身携带的,听此话扔过来一支笔,阿酌连忙画了一个风筝,摇摇晃晃接住他二人,风筝当真载着往上而去,同时颜双红也画好了一只大雁,接住了胡一青,两人又迅速画了些鸟雀飞舟,将其他人托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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