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锁灵阵是他记忆中的传承之一,因为阵法鸡肋又比较繁琐,所以他从来没有用过。此时把它从记忆一角挖出来,脑中再三演练,手眼测算不停,心中尚无太多把握。
早饭的包子油条他没吃几口就继续忙活起来了。画了几十张锁灵符,折成三角,挖了十数个坑,挨个埋在院子里他认为是阵眼的地方。
贺父是坐着老张开的车去赶集的,载了赵庭一起回来。他们从街头磨到街尾,几乎满载而归,什么都买了一点。
因此一些老乡亲,都知道,陆家的那个上门女婿回来了。
甚至还有人,塞了他一把空心菜。
回来收拾好灶台后,贺父穿上围裙,洗手炒菜做汤,香飘十里。
贺景一闻到这味儿,就自然而然地饿了。双手全是泥巴土灰,他用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暂时搁置了他的土坑。
诚然如贺父所说,小的时候,贺景经常能吃到他做的饭菜。每次他掌勺,那个味道,前后左右的邻居,就没有不知道的。和贺景同龄的小孩儿,哭着闹着想来他们家蹭饭吃。
那会儿贺景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他叉着腰,尤其地护食:“略略略,不要你来!鼻涕虫。”
流着两管儿鼻涕的小孩儿特委屈:“为什么啊……”
小贺景:“你喜欢欺负人,我爸爸做的好吃的才不要分给你,我只分给……”只分给……
这记忆久远,贺景想了半天,竟想不起来那个比他高好多的大孩子是谁了。这些年过去,可能谁也不记得谁了吧。
“小景,来。”贺父从老宅的窗户里喊道,“饭好了!吃饭了!”
俨然和时光重叠。
不自觉地露出点笑,贺景走进了屋。
屋里大变样,东西满当了许多,尤其是厨房那块,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还有几把各式刀具。
桌上六菜一汤,清炖蟹粉狮子头,橘皮茶熏排骨,油焖大虾,清蒸鳜鱼,芦笋炒肉,蚝油空心菜,鱼丸粉丝汤。份量都足足的,大盘大盘地摆着,香味霸道而招摇。
贺景闻在鼻里,尝在口里,心下觉得,这与昨天在百重宴吃的水准,确实有所差别。
老爷子的本事,不是盖的。
贺父问他:“怎么样啊,好吃吗?”
贺景伸向盘子的筷子未停,点头,轻道:“好吃。”
闻言贺钟哲笑得很开心,转头招呼老张和小赵不用客气,一起吃:“这种时候,还有什么上下级之分哪,都是逃难的。”少有的,他开了一瓶白酒,给两人都倒上,“小景说来这里能活命,我信我儿子,这就来了,也算是荣归故里。你们不一样,这是往异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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