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过脉, 封尧的语气充满担忧与不解:“以前一直都好好的, 无缘无故,为什么会昏睡不醒。”
贺景自醒来后就像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此时笑吟吟地伸出手, 将纤长手指插入男人被压乱的发丝中,一下一下轻轻地按抚。
封尧抬起眸子,舒适地眯起来,嗓音暗哑:“怎么了?”
“就是觉得, 棺材铺子实在不是适合结婚的地方。”贺景一字一顿地说,“下次,找个喜庆点的地方吧。”
封尧错愕良久,反应过来后忙不迭点头,下巴抵在少年的膝盖上:“你说, 你定, 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洞房那档子事封尧是略略提过一嘴的, 毕竟是终年痴妄得偿所愿,再温柔,也把人欺负狠了,于是就含糊地带过。而且技术这种事,练出境界了,哪还愿意再重提当年的青涩。
此时贺景突然准确地指出来,那便是表明:他想起来了。
“都想起来了?”封尧恍如陷入了一个欣喜又局促的梦境。
贺景点头:“应该没有缺漏。”他微微蹙起眉,“连你在百骨荡寻找时虫的经历,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封尧更惊讶了,当时的贺景,可是已经……
“说来也很奇怪,我猜测,唤起以及冲击我的记忆的,都与同一个因素有关,虽然,我并没有什么证据。”也只是贺景的自我感觉而已。
“你那时,就在我身边?”封尧语气有些迟疑。
贺景思索片刻,倒是接受得很良好:“嗯,我在,你做什么,我都能看到。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魂魄归处,只有那个许诺要死生不负我的人。怎么,前世说过的话,不认了?”
封尧忍住眼中湿润,将额头与少年紧紧相抵,声音发颤:“认,什么都认。”哪敢不认?哪舍得不认?
哪怕是此刻少年随意说出一句话,不管是什么,摘星撷月,他也照单全认。
两人温存许久,却没忘了坐在前座的周沐莹,也没忘了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贺景望向车窗外,夜幕如浓墨,沉重肃杀得使人有种山雨欲来的错觉。
“我们继续往前吧,不知道现如今的南方基地是个什么光景。”
血波菌海、群起汹涌之幕犹然萦绕在每个人的脑海之中,可想而知,南方大地上还有多少类似的地方已被荼毒和侵染,有多少隐藏的祸患藏匿于人群中静待爆发。
封尧打开车门一脚跨出:“好,你休息。”
“休息够了,把座位留给女士吧。”
挡板降下来,周沐莹睡眼惺忪,一见驾驶座上来了人就立马摘下耳塞:“呀,恢复好了?”
她自觉地跟贺景交换位置,神情难掩担心:“要不你再多躺会儿,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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