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成？”张妈道：“这样多不好，显得没有规矩，顾先生听了也会不高兴。”
修翎道：“那就叫我修先生吧。”
张妈有意讨好修翎，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微微欠了欠身道：“修先生，我给您和顾先生做了早餐，顾先生有点事出去了，您要现在吃吗？”
修翎依然没什么胃口，不过他想起昨晚喝的那碗有家乡味道百合粥，知道是眼前这位老妇人做的，拒绝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
“我做了团鱼和青麦饼。”张妈见他迟疑，急忙补充了一句。团鱼和青麦饼是帝国有名的小吃，在帝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帝国人每天在团鱼和青麦饼上的消费，可以买下一颗小型白矿星。介绍帝国饮食风俗的书中还写到，在帝国，十个人里面有九个喜欢吃团鱼，有八个喜欢吃青麦饼。
不过很遗憾修翎既不属于这九个，也不属于这八个，但他不忍拂老人家的意，轻轻点了点头。
张妈高兴地说：“您是去饭厅吃，还是在客厅？我给您端出来？”
“去饭厅吧。”修翎站起身，示意张妈带他去饭厅。小时候在家里，他们一家人就习惯在饭厅里吃饭，修家的饭厅不大，小小的一间，和厨房用精美的屏风隔开，他和修丞两个人经常一边吃饭，一边围绕着屏风跑来跑去，父亲和母亲从来不要求他们“吃有吃相”，顶多就是拿着筷子在他的脑门上敲一下，再说声“淘气”。
但那都是十几年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修丞还很活泼，他比自己高一个头，腿也比自己长，经常故意放慢脚步假装追不到自己。
修翎心里蓦地一酸，他想念父母，也想念哥哥。
“修先生，”张妈把他带到厨房旁边的一个隔间里，从桌子底下拉出一张椅子，殷勤道：“您坐。”
修翎甩了甩头，心想等吃完饭就去把终端打开，跟父母兄长报个平安。
他坐到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端起杯子给餐桌上的花浇水。这时突然听厨房里传来张妈的声音：“诶呦！小祖宗，你作业写完了吗？”
修翎一惊，正想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人，张妈端着一只盘子出来，后面竟亦步亦趋跟着一只小尾巴。
修翎：“……”
小家伙四五岁的样子，是个十分害羞的小Omega，眼睛黑白分明，睫毛甚长，整张脸粉扑扑的，穿着一条画着小黄鱼的背带裤，两只手抱着张妈的腿，从张妈腿后面探出半张脸来偷偷瞧着修翎。
“这是我家小孙子。”张妈笑道：“是个Omega，还小，没见过世面，修先生，你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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