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梵俯下.身,沉声道:“徒儿说说,错在了哪?”
“弟子不该妄自下山……”
“哦?”景梵打断他的话,轻声诘问,“你为什么要下山?”
“我……”云殊华有一瞬失语,“我想下山去买些过冬的衣物和食材。”
“除此之外,还见了谁?”景梵眯着眸子观察着他的神色。
从未见过他这般冷戾的样子,即使当初在古战场相遇时也未曾经历过现下这般令人心悸的气场,或许是因为景梵从未对他展现过真正的杀意,倒教云殊华忘了他本来的性子。
景梵为人孤僻多疑,从不相信任何人。
思及此,云殊华咽了咽口水,实话实说道:“只是下去买了些东西,弟子没有见到过什么人。”
“你应当知道欺骗为师是什么下场。”
景梵松开云殊华的下颌,委地的衣袖簌簌而起,他转身走到一旁的藤木雕椅上坐下,静静地望着他。
云殊华心跳加快,颇有些委屈地说:“师尊,弟子真的没有见过任何外人,此番是因为没来得及准备冬衣,便悄悄跑下山去买了些,一切都是弟子的错,还请师尊责罚。”
少年面容真挚,双颊因为急切的辩白透出淡淡的粉。
良久,景梵方才沉声说:“日后这些东西你不必担心,有风鹤替你置办。”
“是,师尊。”云殊华垂眸应道。
“若无为师的准允,你不许下山。”
“……谨遵师尊教诲。”
大约是云殊华的乖顺取悦了他,景梵的神色较之先前稍有松缓,正当少年以为自己挺过一劫时,就见他开口道:“徒儿既然知错,便要受罚。”
“让为师想想,要罚徒儿做些什么好。”
第11章 流绪微梦
所以说还是要罚他。
云殊华懊丧地低下头:“师尊罚我吧,徒儿甘愿受罚。”
景梵支着额思索了一会,道:“不闻妙法者去道甚远。徒儿便将法华经誊抄一遍,供于天音石案前以慰天道,如何?”
誊抄经文并不是什么大惩,就是不知那本法华经有多少卷、每卷又有多少条经文了。
云殊华自然没有异议。
“明日起为师便开始讲道授法,徒儿切莫迟了。”
景梵自藤木椅上站起来,淡淡的眸光落到少年的发梢上,随后越过他径直向殿外走去。
莲香浅浅飘过,云殊华低声说了句恭送师尊,脑海中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若是要讲道授法,岂不是说,师尊这次回来并不是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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